如今毛骧正在调查会试之事,目前还没有调查到任昂的头上,现在就辞职,看上去有一种畏罪潜逃的意思。
朱元璋没有回复,静静的看着任昂。
朝中官员都一脸古怪的看着任昂,就好像第一次认识任昂一样。
陈松看着跪在地上的任昂,表情严肃。
今天任昂的种种举动,陈松实在是一件都想不通。
让朱允炆和朱高炽回去,想不通。这个节骨眼上辞职,这更想不通。
“不准!”
过了好久,朱元璋才冷冰冰的说道。
“礼部是朝中重地,一部尚书怎能如此儿戏?”朱元璋冷冰冰的喝断了任昂的请求。
任昂无法,只好将地上的官帽重新戴起,站了起来。
走出皇宫,已经是正午时分,腹中空空,陈松往回走去。
任昂走在陈松的后面,他看着陈松离开的背影,用只能自己听到的话念叨着:“这天下传承至今已有数千年,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。陈松,且等着吧,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。我一个人的死活算不了什么,你拿走我们的东西,我们终将会拿出来,且让你嚣张几年。”
“其兴也勃焉,其亡也忽焉”
嘴里念叨着这两句话,任昂走进了礼部衙门。
朱元璋回到御书房,开始批阅奏折。
朱标站在朱元璋的旁边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踌躇了很长时间。
朱元璋放下手中的笔,看向朱标:“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!”
朱标犹豫了一下,组织了一下语言,终于开口问道:“父亲,允炆和高炽在新学学堂上的好好的,怎么突然之间就让他们回来。
而且礼部尚书说要辞职,父亲为何不同意下来?”
“至于让允炆和高炽回来,俺自有自己的打算,你莫要再问!”朱元璋直接拒绝了回答。
其实,朱元璋的心里也有自己的考量。
陈松教的那些课可不是普通的课程,如果将陈松上的那些课学个四五成,不敢说变成一个老奸巨猾之人,但也不是一个普通之辈。
而且大多数东西都是和帝王心术有关,朱允炆和朱高炽以后又不可能是皇帝,让他们学这些东西干什么?
他们这辈子最好就是当个安安分分的藩王,有事的时候让他们带着兵马出去打打敌人,没事的时候就待在家里。
好吃好喝的伺候着,让他们这一辈子受不了冻挨不了饿就行。
朱元璋虽然很疼爱自己的那些孙子,但是对于朱元璋来说,他的大明江山是整个天下最重要的东西,为了大明江山能够传承千万代,朱元璋不得不这样做。
当然了,这些话朱元璋不可能说给朱标听。
“至于不同意礼部尚书辞职之事,那是因为,不管这次会试有没有徇私舞弊,总得要向天下学子给出一个交代,礼部尚书便是最好的选择。
标儿啊,有些时候某件事情就算是对的,但你也不能把它当成对的去做。
朝廷颜面在前,有些事只能将错就错。如果不这样做的话,不用礼部尚书来向天下学子出气,那么就证明朝廷是错的,就证明你和俺父子俩是错的。
皇帝能错吗?皇帝不能错,错的只能是臣子,所以说,就算臣子没有错,他也只能错!”朱元璋一脸强硬的说道。
朱标沉默了下来,不再言语。
朱元璋这话说的没有错,只能这样来。
这也不是朱元璋第一次向朱标灌输这样的思想,几乎一有时间,一遇到类似的事情,朱元璋就会向朱标灌输这样的想法。
陈松回到家里,坐在书房当中,思考着今天早朝上发生的那些事情。
“这个任昂,让朱允炆和朱高炽不准在新学学堂读书,葫芦到底是卖的什么药?”陈松皱着眉头,百思不得其解。
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头绪,索性不再去想。
站起身来,走出了书房,还没有走到前厅,赵峰过来了,说茹太素拜见。
这是茹太素第二次拜见陈松,陈松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赵峰,说道:“让他去前厅吧,我在前厅等他!”
陈松朝着前厅走去,等陈松到达前厅的时候,茹太素已经到了。
茹太素站在前厅里,看着走进来的陈松,急忙站了起来。
脸上满是堆笑,朝着陈松拱拱手,“在下前来叨扰陈大人,还望陈大人勿怪!”
陈松笑着摆摆手,道:“说这个干什么?茹大人,坐!”
陈松坐在主位上,指了指自己旁边的那张椅子。
茹太素告了一声谢,坐在了陈松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