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快意
身下珍丝贵缕的袍子,此刻湿粘的。沈成 半跪在那里,有点跪不住了。
顾琅伸手捞了他一下,仿佛是确认他的姿势。接着他在那纤薄的腰肢上掐了一把,身下人随之发出一声暧昧的闷哼。
床帏之间昏黑一片,分明什么颜色也辨不出来,可顾琅却仿佛看见了,那应该是一块白皙的皮肉,上面泛着些嫣红。
这是那个白日里,在州衙公堂的次座,正襟危坐,一身傲骨,又不畏权贵的文官吗?
顾琅有一点恍惚,一转眼又觉得有点刺激,他沉溺在这之中不能自拔。
“你别磨蹭,进吧……”沈成 在那里苦苦压抑着。
“这么进去,你约是要疼死。”顾琅学他刚才的话,笑道:“不如就这么算了?”前面手里的动作也停了。
疼?沈成 不由自主想起了诏狱的那些事。
顾琅待他,才能有多‘疼’呢。
沈成 在暗里口喘着气,有一点生气了:“你故意的?”
顾琅俯下身抱住他,解释道:“不是,我突然有点后悔。不该把蜡烛熄了。”
沈成 头一回发现,顾琅在这种事上,变得有些婆婆妈妈的。奇怪之余,他觉得这样反而衬托出自己的无耻与放荡。
他顿时恼了起来:“合着你从今天下午开始,就在耍着我玩?”
顾琅一下没明白,怎么人又生气了。
“叫我吹蜡烛的是你,现在要点上的还是你?”弄一半了,这人又变得莫名其妙,沈成 心里不是滋味。
这是一种无言报复?沈成 不禁在心里胡乱揣测。
两个呼吸的功夫,顾琅说:“还是算了,不点了。”
沈成 听了更烦躁起来:“起开,不弄了”为了守住自己最后的尊严,他装作不经意地说:“白日里太多事,晚上又吃酒。我困了。”
沈成 理解不了顾琅的心中的纠结,这让顾琅不太开心。
那些在心里徘徊了太久的情绪都涌了上来,日子确实很不好过,现在心心念念的甜头也尝不到。左侧脸颊上,似乎还带着方才被打过的隐约痛感。
这么久了,他到底为了什么?提早一个月他就来了北州,把朱从佑交代的事弄完,才悠闲地出现在沈成 面前。
难道就是为了那一巴掌?为了现在这一句“困了?”
君子做派行不通,可怜的全是自己。任谁在诏狱了待上那么一遭,都多少会对某些东西生出偏执的念想。
活着是为了什么呢?
顾琅在黑暗中,阴冷的俯视着身下的人。有一点隐约的轮廓,看得出,这姿势十分冶艳。
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。
顾琅阴沉道:“泽京的富贵乡并不好待。我来这穷乡僻壤的北州,是来寻欢的。”左手伸过去掐住沈成 的下颌:
“你把态度摆明白一点,小瑶枝。”
沈成 不说话,照着他的手猛咬了一口,无声的发泄一种情绪,饱含着从前的怨气。
这一下像是催动了顾琅心中一些隐秘的冲动,他突然笑了一声:“你很不会讨人开心。”
“那我来教教你。”
这是把他当个戏子耍,沈成 不服气。他自己愿意是一回事,但顾琅这样的态度是另一回事。他既然已经从鬼门关出来了,就再也不想回去做从前那个卑微的小瑶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