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周哥不周哥的,我也是没有办法。”周齐看似为难,又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下不为例,我先走了。”
看守忙送了他几步,再一扭头,确实打起了不少精神,绕着主屋来回走了几圈。
主屋浓浓的草药味扑鼻而来,方泽生披着一件深色宽袍,靠在床上静静不语。
床边放着一碗白粥一叠小菜,粥热了许多遍了,完好的米粒已经糊在了一起,又糯又稠。哑叔站在屏风旁边唉声叹气,走上前碰了碰又一次放凉的粥碗,端起木托盘。他本想把粥拿去厨房再热一热,路过花厅时,却在手编的团花地毯上看到一个纸团?
哑叔忙把托盘放在一旁,捡起纸团看了看里面的内容,又惊又喜地跑回屋中,把展开后皱皱巴巴的纸团递给了方泽生。
方泽生始终看着窗外,见哑叔过来,眨了下眼,接过了那张纸。
那纸上并没有什么机密要事,简简单单六个大字,写得极为简洁。
“五日归,不可瘦。”
落款还绘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小人,扯着一脸渗人的笑,掐着自己的脖子。
方泽生淡淡的眉眼瞬间便柔和了下来,缓缓抬手捏了捏略有些凹陷的脸颊,低声道:“我瘦了吗?”
哑叔忙红着眼比划道:瘦多了。
方泽生皱了皱眉,沉吟了半晌,“把粥端来吧。”
觉得不够,又道:“要两碗。”
第25章
巳时将近,茶商会的小童提着一个系有红绳的铜锣敲了三下。
宋大人放下茶盏,从凉亭里走出来,站在一张紫檀木的长桌前。
这张桌子置于正南首位,桌面上放有一杆毛笔,一叠木牌。
各家茶行主事也陆陆续续地从亭子里出来,带上自家小辈,一一上前,齐齐向宋大人行礼。付尚毅见付景轩跟在王秀禾那边,本想板着脸喊他过来,却猛地想起他已经嫁入方家,名义上算不得付家人了。柳如烟站他旁边,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惆然,不禁轻嗤一声,心道: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