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实际上。
这玩意的诞生沾满了人血。
各大家族不是蠢货,祖安没了谁替他们干活。
他们只是想用这枚炸弹威胁祖安,让他们老老实实做工,别一天到晚想着造反。
‘要是我把这个告诉蔚,她会杀了我吧’
凯特琳苦涩想到。
以往,祖安和皮城之间隔着一个炼金男爵,皮城的吃相显得好看了很多,毕竟锅都被炼金男爵背了。
可现在炼金男爵没了,皮城只能用最原始,残暴,血腥的手段威胁祖安安分守己。
这种事即便是凯特琳也为之森寒和害怕,她没有想到,当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扯开,暴露的是资本家们犹如动物般恐怖的吃相。
蔚怒气冲冲走在皮城的街道上,她一路奔跑着回到了自己家,建立在拥挤狭小巷口的一座小阁楼。
皮城的房价很贵,执法官的薪水不高,她住不起太贵的地方,只能把自己的居所安在这。
凯特琳的背叛让她心如刀绞,双手的阿斯特斯如一对枷锁一样捆住了她的手,回到家后,她粗暴的脱下拳套和执法服,像是丢垃圾一样狠狠丢开。
做完这一切,她才走入狭小的浴室,将自己遍布淤青和暗红血块的胳膊泡在了冰水里。
只穿着一件半旧背心和短裤的她看着镜中的自己。
满身伤痕,都是在执法过程中留下的。
有刀伤,枪伤,前几日肋骨被钢管击打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脸上还带着今天为了救人被车撞的淤青。
她扪心自问。
“我到底保护了什么?”
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模糊,直到什么也看不清。
她越来越不认识自己,自从前几日回到了祖安之后,她时常自问,自己真的做对了吗?还是错了。
她出生于黑暗,她知晓祖安有多黑暗和混乱,正因如此她才来皮城寻找光明。
可这光明当褪去遮羞布时,她惊愕发现,这里居然比地沟还要肮脏和黑暗的多。
她该何去何从?她该站在哪边?她该保护什么?
“秩序与正义,能够共存吗?”
如果是以前,她可以嚣张的说正义就是打爆别人的头。
可她现在不知道了。
秩序的不一定是正义,它可能建立在黑暗和压榨之上,而正义却需要推翻秩序,甚至带来毁灭和死亡。
这个世界在她眼中越来越模糊,既不黑,也不白,犹如祖安的天空一样蒙上了灰霾。
她心中混乱而痛苦,一拳砸碎了镜子,伤痕累累的双手紧抱着脑袋,像是逃避现实一样扎入了冰水中。
沉浸在冰冷彻骨的水里,一个模糊的声音虚幻般出现在她的耳旁。
那声音犹如魔鬼的低语,充满了安抚与引诱。
“那得看你怎么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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