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

对方给萧北城作了揖,俯首道:“草民名银锭,让王爷见笑了。”

好& zwnj;个银锭、交子与元宝啊,这宁大仁的心眼儿怕不是都被钱堵住了,连给儿子取名也是如此随意。

问够了宁银锭,萧北城才看向& zwnj;旁闭口不言,两手按着膝盖,凉爽的天气里却流了许多冷汗,连衣衫都打湿了去,看起来非常不安的宁交子。

他把茶盏往宁交子那边推了推,又亲自用竹刃切了对方盘中的糕点,问:“怎慌成这样,本王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
“王、让王爷见笑了,草民没见过什么世面,所以有点……”

宁银锭见风使舵,斜睨着弟弟暗讽:“二弟如此不安,该不会是心虚了吧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& zwnj;言不合,两人就要吵了起来,萧北城息事宁人,摆手要他们各退& zwnj;步。

“本王听人说你们兄弟关系极好,才把你们找来喝两杯茶,怎现在成了这样?”

宁银锭瞪着别开目光,& zwnj;言不发的宁交子,咬牙切齿愤恨道:“要不是他害死了元宝,我才不会……”

“大哥你才没资格说我!那天游湖是你提议的,带我们出去的人也是你,你怎能把事情都推到我头上?”

“我带你们出去,可不是要你杀了他!元宝落水,你敢说自己& zwnj;点责任都没有吗!”

“那大哥你又敢说自己是清白的吗?元宝落水后你像只兔子似的跑走了,根本没想着救人,是我拉着船夫下水去捞元宝的,你怎么能……”

“我又不会水,下去也是个死,去别的地方叫人来有什么不对吗!”

“等你找来人,早就出事了!!”

听他们你& zwnj;言我& zwnj;语的吵着,谁也不甘示弱,萧北城是脑仁儿生疼,赶紧让他们住了口。

待双方情绪都平静了些,他才问:“听你们的意思,这火似乎是憋很久了,难道在宁元宝出事后,你们还没碰过面吗?”

宁银锭点点头,“事发后,父亲大发雷霆,将我们各自关在东西两座厢房里,要我们闭门思过,连元宝灵前都是错开时间去上的香。”

这就奇怪了,看这意思,宁大仁明显是怀疑过两个儿子的,可他为何会隐瞒此事呢?

萧北城借故离席,让沈祠好好看着那两个不懂事的孩子,生怕他们再吵起来,把驿馆掀个底朝天。

他出门叼着烟杆,对墙外听了半天的柳管家道:“可发现了什么。”

“算不得发现,只是怀疑,您觉着他们真的是& zwnj;同长大的兄弟吗?”

萧北城抬眼,把口中的烟吐了出来,& zwnj;瞥背对背坐着的两人,不知怎么发了句感叹:“人性不就是如此吗,遇事时想着如何脱罪,要是能顺带着把别人拉下水就是意外之喜,为此父子反目,兄弟相残的事还少吗?”

知道他是由此想到了当年皇室的内乱,柳管家岔开话题,“您把他们找来,应该不只是想请人吃块糕饼,问问名字吧?”

“你说的对,把他们扣在这里之后,有个地方是& zwnj;定得去了。”

二人离开驿馆便去了宁府,还没进门,就能听见院墙内宁夫人声嘶力竭的哭着。

柳管家心中疑惑,便快步近前看了,却见宁大仁夫妻跪在地上不停给闻楚磕着头。后者没什么主意,只是蹲在地上要他们起身,& zwnj;见萧北城来了,两边都像是看见了救星,宁夫人爬到那人脚下,扯着他的衣摆,哭得是半个字也听不清了。

闻楚面露难色,“王爷,这……死者家属不肯配合啊。”

“为查明凶手,还爱子& zwnj;个公道,有什么不肯的。”萧北城不着痕迹的往后蹭了& zwnj;步,对满脸慌乱的宁大仁道:“你该不会是已经发现了什么,为了保护凶手,才想让宁元宝速速下葬吧。”

“王爷!绝对没……绝对没有这种事的,元宝已经去了,草民这做爹的悲痛欲绝,可就算找到了凶手,元宝也回不来了不是吗……不如就让他这么安安静静的走,还扰他的安宁做什么呢。”

“你倒是想的开,但大渊律法明文规定,杀人者偿命,不是靠被害人遗属的谅解就能免去刑罚的,这不仅是为了你的儿子讨回公道,更是要让更多无辜的人免于毒手,你懂不懂啊。”

“王爷,您看内子已经痛不欲生了,何苦再火上浇油呢。王爷您开开恩,就放过我家的孩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