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王爷您嫌晦气,不过办案的事,懒不得的。”
“你可真是操心的命,难得不用为大理寺做事了,还是闲不下来。”
“闲着也是闲着,总得动动筋骨,不然人都要发霉了。”
“让我看看,到底是哪儿发了霉……”
说着,他又一把扯了那人的裤子。
于是才刚醒来的两人硬是做到日上三竿才出门,萧北城通体舒畅,君子游却是腰酸腿软,走路都打晃。
他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往前走,撞见了一个小孩赶着头牛经过。老牛走的很慢,每一步都要停下来休息半天才能迈出下一步,他好事儿便在原地多看了一会儿,对着地上留下的深浅不一的痕迹,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“难道说,是这个?”
萧北城瞥他一眼,他很快便赔笑糊弄过去了,心里却在琢磨二者之间的关系,若真如他猜测的那般,只怕……
照着小二所指的方向,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过世才子的家,一进门,就见着莹白如玉的酥胸靠了上来,吓得君子游把吊唁之词都咽了回去,赶紧退到门外,搓着两手哆哆嗦嗦的念叨:“有怪莫怪,有怪莫怪……大白天,真是见了鬼!”
等他再回头的时候,穿着暴露的女子已经贴了上来,绕着他走了一圈,把他浑身上下都闻了个遍,最后猛的凑到他面前,把君子游逼退了几步。
“你身上,有死人的味道。”
君子游歪着脑袋装傻,心道这到底是谁家的姑娘,居然只蒙着半边被单就跑出来了,这东闻西闻的,要是让他家王爷吃了醋……
还没想下去,萧北城就抓住了女子的手腕,疼的她大叫一声,另一手的拳头不停往那人身上抡着,“放开我,放开!你知道我是谁嘛,得罪了我,绝对没你好果子吃。”
这几下打的不痛不痒,就算僭越也不值得萧北城发怒,真正让他恼的是此女赤-裸-裸勾引的行径,觊觎他的人可不行。
沈祠见人不知好歹,赶紧挺着胸脯上前去,“你知道这位是谁嘛,受尽圣宠的缙王,皇上的亲侄子啊,就你方才打得那几下,都够丢了性命的了。”
女子悻悻缩手,还不解气的“哼”了一声,转头便回到院子正中放置的棺材旁,继续往遗体身上抹着油膏,进行下一步的法事。
一想到她的手方才碰过死者又摸了自己,萧北城心里抵触得很,也不管天有多冷,当场脱下了罩在外面的厚衣,丢给底下的人拿去烧了,还用暖壶里的茶水里里外外把手洗了个干净,都恨不得脱去一层皮。
“王爷,至于嘛……”
“你说呢!”
比起反感,倒更像是醋劲上头。
君子游太了解他这个性子了,越是劝他,他便越是来劲儿,只有等他自己想通了,消了气,这事才算过去。
索性他也不劝了,进门到了院中,往棺材里瞥了一眼,看见了这位皮肤已经成了青灰色的才子,看来的确已经死了几日了。
“如果我没猜错,你就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赶尸人吧?”
赶尸女看了他一眼,扭过头去不答,一看就是小姑娘家家的脾气。
君子游无奈,只得说明了自己的来意,“最近这些日子,邻村时常发生命案,你应该有所耳闻,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。你要是知道什么,可否与我说说?”
赶尸女又是一声冷哼,脾气大的很,“我爹说了,长得好看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,别想从我这儿知道什么。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啊,我是为查清真相来的,是希望往后死于非命的人能越来越少,也是好心不是嘛,不然干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。”
“你也知道自己管的太多啊,操心太多小心短命,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,没几个活过三十的。”
她这话是不大中听,不过君子游也没往心里去,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此女只到膝盖的短裙,下面露出的小腿白皙纤细,就似才刚出水的莲藕一般,可不像是会踏着十好几斤重的木屐到处乱跑的样子。
碰了一鼻子灰,君子游倍感失落,正想打道回府,就听有人出言阻拦:“公子且慢,妹妹年纪还小不懂事,多有得罪,还请海涵。”
说罢便从屋里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的貌美女子,招呼着她那不听话的妹妹站到身后,走到君子游面前对人作了一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