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展眉嘴巴张大像只鹅蛋,满面皆是夸张,只伸手在她额上轻靠,怕发热给烧坏脑子——那可是帝师阁阁主,长居云梦三山的小楼连苑,以为是家门口卖白菜的贩子,一年四季出门左转即可见?
有这反应亦在情理之中,双鲤瞪了眼没说话,事实上,幼年的记忆太过模糊,偶尔她自己也会怀疑,是不是真得了癔症,才会把虚幻与现实混淆。
“是。在我很小的时候,”她耷拉着脑袋,低声道,“虽然我亦记不清,但直觉告诉我,我真的见过他,一辈子也忘不掉,这是我活着的唯二希望。”她从没告诉过其他人,去帝师阁还有个目的,便是求证,只是如她这般,吃百家饭长大的流浪儿,又怎会和高高在上的阁主扯上关系,听起来荒谬无稽,也是如此,才会任由仰慕的借口作为挡箭牌。
魏展眉没忍心拆台,只淡淡道:“傻不傻,不要把生死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,总有一天,连喜怒哀乐的权利都会被剥夺。”
——公羊月从前也说过类似的话。
双鲤反问:“那你的裴姑娘是吗?”
魏展眉笑了笑,没答话,过了一会,打了个响指,随口问:“喂,你什么时候给钱?”
“给什么钱?”双鲤装傻。
“那你比划三是什么意思?”他伸出指头。
小抠门正襟危坐,厚着脸皮道:“哦,我是说可以陪你闲谈三个时辰,你看看,咱俩谁跟谁,要不就从你上药开始算,你还有两个时辰又半炷香,抓紧,抓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