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护他, 便是看不起他。
晁晨不与他口头争,心里把事给装下, 想着等下山后回去给几人商量, 依魏展眉和公羊月的关系,请他寻几个人照看, 该是没什么问题。
分别后,一路下到山坎头, 晁晨心里不上不下,称不上悲痛,也说不上高兴,没有一点办妥事后的轻松和兴奋,以至于他闷头一个劲儿快走,差点直接出山,忘了捎上乔岷,等他回头叫人,那黑衣青年正正襟危坐在小马扎上,抱剑而待,一丝不苟。
至于身后的屋子,不知何时,已被洒扫得出尘干净,被褥归叠整齐不说,锅灶全被涮洗过一遍,矮几和食案被整齐堆放在脚落,油灯里添油,水缸里灌水,门口木柴一捆捆贴着石壁整一周。
晁晨走进柴扉又退了出去,很看了好几眼。
乔岷知他疑惑,随口解释:“干等着无趣,就随意弄弄。”
“这……这叫随意?”
明明就差把整个石头房子翻新一遍,晁晨扶额,再仔仔细细回忆同路以来乔岷的所作所为,难怪刚开始的时候,公羊月都还没开口,他就已经知道要接应的下一步,不是热心,也不是洞察超群,而是这人根本护卫当惯了,遗留下的习惯——闲不住。
晁晨体贴,不拿人家的私癖说事,因而很快肃容,端正对他作了个揖,谢他今日肯护卫自己出行。
“不必谢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