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故事?”公羊月冷不丁开口。
丁桂也是有脾气的,当年再怎么说也是邓羌麾下大将,晁晨那种死皮赖脸的书生不懂江湖规矩就算了,这个拿剑的上来口气如此冲,又是个什么来路,他叫说就说,被呼来喝去岂非很没面子。
“你再等等不就晓得喽?”丁桂拄着拐杖昂起头,口头上顶了回去,这会子,不远处次第燃起火把,蜿蜒逶迤如一条伏草爬行的长蛇,他遂又喊道:“你看,这不就来了。我要讲的这个故事有关之人,正是二十一年前自刎于绵竹城下的公羊迟。”
“你说什么,公羊迟?”
“对,就是公羊迟,所谓开诚投敌,实际另有内情。”见他发急,丁桂嗔怪一眼,不明白这年轻人怎地比那些三四十岁的亲历者还要激动。
公羊月万事不动容,但唯有这件事,历来是他的一大心病,因而有些慌神,上前一步拽着人衣襟敦促:“什么内情?你快说,说啊!不,不对,即便有内情,你又如何得知,你是谁,你说的话又如何可信!”
“你先松开我衣襟,松开!”看着举火把走来的几个人,丁桂没多想,一边拽人手,一边道:“我当然知道,因为我是邓羌麾下……”
“噗——”
他话音未落,一直细箭飞掠而来,公羊月闻风而动,来不及拔剑,只能伸手向前截握。然而,他虽握持,但那箭中藏有机关,尖头破开,脱离母箭,直接没入人的后背,即使想拔也拔不了。
丁桂站不稳,头重脚轻向下栽。
公羊月被绊住,离不开,只能挽着人胳膊,半提不提,一面监视左右,一面怕暗器有毒,想运功逼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