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羊月和她素来无话可说,默然退开,解下腰间挂着的两坛酒,一坛自饮,一坛浇地敬魂灵。等方婧收拾好后,他已饮完,准备离开。
“公羊月!”
方婧把他叫住,指了指一旁的新坟,道:“他这种情况,不被鞭尸都算好,安然入葬想都不要想。听周碧海说,裴老奔走一夜,几番恳求后才在这儿挖了个坑,只是这辈子可能都没法子立碑。”
这个他,自然是魏展眉,他虽然没有亲自动手,但帮凶跑不脱。
“我出来的时候,裴老和梁师公已经上山去,说是给玄之道长收尸,毕竟还要给‘北落玄府’一个交代。能做的也只有这些,剑谷不纵容包庇,人虽死,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,绵竹县丞会落实。”
说完此事,方婧深吸了口气,几经思考后,将鹿头山那夜别后所发生的事告之于他:“……那天你们走后,我和季慈在山间断崖上发现了一道可疑断口。”
“断口?”
公羊月终于刹住脚步,册子若当真被玄之所携,那么既不在自己身上,也未被魏展眉拾取,那么必然是中途为他人所获。
方婧颔首道:“一开始我以为是凶手,但现在水落石出,可想不该,魏展眉要扮作裴塞,自可以光明正大来去。”
玄之本身警觉,不走寻常路偷袭,更容易叫他发现,越是坦然,反倒越不容易露出马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