晁晨不自觉追去,随着那红影一落,心里头空荡荡。他忙将目光转向燕才,后者略松一口气,但面上依旧不见笑容。如果公羊月出头乃他所期望,又何至于如此苦脸,难道他的试探并非为自己,而是为别人?
“你又是什么人?”刘智手里的刀被架住,纹丝不动。
公羊月嫌他脏,不肯挥拳,抬腿将那板车一踹,像个陀螺一般急转,再借车辕隔山打牛,将人撞飞出去,而后拍拍手,高傲地说:“揍你的人!”
刘智一口老血梗在喉头:“好,好得很,你跟那个臭丫头是一伙的吧!狗东西!”他也不傻,燕才若真出手,他也不好动,这会子来了个江湖人,正愁没机会,立刻要泄愤,于是把左右随从都揪了出来:“愣着作甚?都给我上!打死了我顶着!”
“只怕你顶不住吧。”燕才冷笑一声。
狗腿们一窝蜂而上,双鲤讶然,乔岷蹙眉,晁晨跌跌撞撞冲过去,坝上的人都看傻了眼,常安更是捏着衣角两手汗湿,担忧眼下的发展。
刘智痛快叫嚷:“他揍我,私人恩怨,小燕公子,你怕是管不了!”
这时,村落外飞来一道霸气的女声:“谁敢造次!”
人群自主向两侧拨开,只见不远处立着个头戴金饰冠冕的华服女子,横眉竖目,不怒自威,一应车驾侍从就停在五十步外,俯首静候。女人径自走到刘智身前,来回打量两眼,众目睽睽之下抬手就是一巴掌:“他管不了,那我管不管得了?呵,你又是什么东西,敢打我儿子?”
刘智哆嗦着吓掉了鞭子,在场一众目瞪口呆,晁晨更是没刹住脚,一脑门撞在公羊月背上,不知是为她气势所唬,还是因那惊世骇俗的话。只有公羊月气定神闲,并不意外,他转过脸看向燕才,后者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,立刻躬身行礼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