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香并不见高兴,不需他让,更见不得他无所谓的模样,只沉闷地摆棋。这心里头装着事,一不小心就摆错子,她登时紧张得满手是汗,且小心翼翼去窥看公羊月的表情。
这小动作触动了公羊月,不知怎地,他想起在敦煌黑市里头,和晁晨玩棋的情景,自己也是这样怒气冲冲压不住,结果老是失棋。想到这儿,他唇齿带笑,掀起眼皮,坐直身子,本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,但无意瞥见她眸中的渴望和认真,便高调地提子。
拓跋香反倒来了精神,脱口喊道:“再来!”
等话出了口,她才着急忙慌去看公羊月,见他笑容深深,不由又道:“月儿,你在想什么,如此高兴?”
“总不是在想你。”公羊月忽然有些烦乱,不想再陷在脉脉温情里,冷了脸,推开棋桌,趿上鞋子往庭中去。
拓跋香孤零零坐在毛毡上,有些颓丧,两指轻柔鬓角。
转过廊道,两个小宫女抱着花束迎面走来,擦肩时垂首行了一礼,而后脚步没停,看样子是要往暖阁去。公羊月退回来,把人叫住。
一问,果真是用来装点。
他伸手搓了搓花叶,终是没硬下心肠:“晚些再去,公主她不耐此花的香气,会起红疹子。”
两个小宫女立刻伏地跪倒,连声告罪。
公羊月将人叫起,指着白玉石台下向此而来的两人,问道:“那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