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羊月行礼:“谢陛下。”
“这不是给你的恩赐,而是给她的。”
这个她,自然是指的拓跋香。
拓跋珪长叹一声,娓娓道:“爵位我不会褫夺,这是我给姑姑的许诺,也为她应得。父王逝后,我虽为嫡孙,但孤儿寡母无势,朝中多有觊觎和轻薄,是小姑姑一力保全,而亡国后,我随母后流亡,客居独孤部,寄人篱下时小姑姑亦多有护佑,她爱护疼惜我如亲子,我不会伤她的心。”
说到此处,他有些忿忿,但却与先前伤天家颜面的怫然不同,更多是替拓跋香不满:“你既不要,食邑所得会尽皆归于她,直至天年。公羊月,功过相抵,你随时可以离开,但毕竟欺君,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到时候你自会知晓,放心,不会叫你为难。”
公羊月不便追问,留下已无话谈,便拱手告退,去唤乔岷入内。望着那道背影,拓跋珪心间隐隐觉得有些可惜,放他走,不全是因为亲情,身处宝座手握举国权柄,哪是那么轻易就被亲情所打动,不过都是利益权衡,谋划算计。
不过,他还是想简单一回。
“表弟,”公羊月伸手推门时,拓跋珪开口将他叫住,动了动唇,轻声道,“如果可以,多陪陪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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