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香本就很欣赏他, 见此, 倒是并未深思,反倒上前热络地拉着人手道:“晁先生见笑, 月儿脾性有时候还像个小孩子, 烦请多担待。”
“嗯……”晁晨乖乖应下,抬头就瞧见公羊月一个眼刀杀过来, 心里戚戚, 只想着:公主,你要再多埋汰两句, 晚辈今晚就会死无葬身之地。
好在拓跋香有话私聊, 晁晨识趣, 趁机告退。
静园中,公羊月与拓跋香并肩站在假山石后头的板桥边上, 一个静默无声, 一个嘘寒问暖。
“我……”
两人相看, 同时开口, 又同时闭嘴。
拓跋香扶着阑干,想了想:“想问我关于你娘的事?”
公羊月愕然, 她的猜测显然在意料之外。
“那天在盛乐宫, 陛下单独见你,我是真的心乱如麻, 就怕他……我不应该这么自私,固执地将你留在身边而不顾你的安危, 你不问,我也打算原原本本告诉你。”拓跋香微微一笑,将她如何与公羊启夫妇相遇的过往,尽数道来。
故事与他从鹿归大师和无定河渡头艄公嘴里听来的大致吻合,只不过补上缺漏,更为细致一些,当然,还有一些他无从得知的,譬如那夜之后,拓跋香远去云中郡的流亡。尽管眼前的人避重就轻地略过,但他仍然能想象出,一个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,走过这两千里的艰辛。
如果没有拓跋香,公羊月根本不会活在这个世上,其实是他欠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