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鲤一把捂住嘴, 隔这么远还听得个一清二楚, 生怕被他割舌头。
“童子门的?”
“是你杀了阿陆?”萦怀脸上表情终于添了几分“人性”的起伏, 但仍难以称之为愤怒或是悲伤,他只是在陈述旧事, “他是我弟弟。”
公羊月饶有兴味道:“你是来报仇的?”
“不, ”萦怀摇头,“我是来打架的, 他不在了,我觉得不自在也不舒服。”
双鲤挪开手指, 颇为担忧:“怕不是个傻子吧。”
“不是,我不是傻子。”萦怀转头,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,将嘴角麻木地往两边推,露出常人所谓的“笑容”,续道:“可爱,你很可爱,我喜欢你说话的方式。”他沉默片刻,又道,“看你年岁不大,不如跟我走。”
这目光着实诡异,让双鲤不禁想起传说话本里偃师手底下没有生气却十分鲜活的人偶。她忙躲到晁晨背后,打了自己两个嘴巴:“让你贱,让你接话!”
萦怀不再追着看,转而正视公羊月:“她是你的亲人吗?如果杀了她,你是不是就跟我一样了?真高兴。”说完,他拔足,猛然扑上前去,不带兵器,竟是肉搏。公羊月最后撂下一声“走”,持剑与之缠斗起来。
这小孩功夫和他人一样古怪,赤手空拳却不惧怕任何利器,可以说他自己就是世上最锋利的兵戈,无论长剑如何从他手心手背拍过,只要不是被双刃切到,他的肌肤别说发红发瘪,连半道印子也没有。
是气——
气劲锻骨,绕于周身,绵长不绝,不但能躲招,且能化招。
公羊月弃剑,与他对掌,粗略五五分,两人皆有余力。怕这少年拖延,另有后手,公羊月趁探手掠剑时,剑行中道,斩脱白草相阻,随后一头扎下山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