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。”
晁晨摆摆手,倒是被他那挤眉弄眼的模样给逗笑。
柴笑松了口气,趁势招呼人:“来瞧看瞧看,这是个什么字?俺记了老半天也记不住!”晁晨当真过去凑了一眼,发现是个“笑”字。
“好说,”晁晨就着他手上那枝条,在旁边又复写一遍,“你看顶上的‘竹’,像不像双瞳?”而后他又在下落了个“夭”字,拿枝节点了两下强调道,“再看这个,像不像翘起的嘴角。眉眼弯,颜如夭,便是笑。”
“还真是……”柴笑惊呼,正欲连声大赞,但他余光瞥见妍娘的笑颜,登时机灵改口,“不不不,我还是觉得我家娘子教得好。”
晁晨先是不懂,慢慢也能体味。
柴笑拱手,望他不要拆穿,晁晨颔首相应,心中想:对旁人来说,学是目的,但对眼前人来说,学是一种过程和享受。
妍娘想去将脏衣浣洗,柴笑却不让她走,只说自己还想再认两个,甚至保证过后帮她一道,又是端盆拿棒槌,又是抱衣捧皂角。
晁晨看着那温馨景象,很是无奈,他这个做了“片刻先生”的,自是不懂情人情趣,只知道少去不少成就感,遂念叨:“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。”
柴笑自觉听懂了名句,及时捧哏,来了精神:“说得是!认字这事儿吧,绝不能轻易搁下,稍不留意,就会尽付东流……再说了,俺……哦不,娘子曾经都花去这么多功夫,俺若是放弃,不就白白辜负,哎哟,那可真真的放不下,放不下!”
闻言,晁晨却再笑不出,只幽幽叹息一声:“……是,放不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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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崔叹凤的识趣,公羊月将那间最大的屋子让与他和柴笑,自己和晁晨捡了间窄小的,日落黄昏后,晁晨抓了把谷物喂鸟,而后进屋,把放在矮柜上的包袱抖开,一样一样核查装着的物件,这不瞧不知,一瞧——
打的风铎,是公羊月的。
手札,是关于公羊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