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拓跋珪而言,一开始便只打算利用这位“卫长”作卒子而已。
公羊月心知肚明,为君者,手起刀落少有不见血,他既然敢说,自然已是板上钉钉,只怕故人早已是魂渡黄泉。
为免教同伴伤心,那念头一起,他便掐灭在心里。
如此一来,也算是恩怨两清,公羊月说不上悲恸,但也谈不上喜乐,与拓跋珪又寒暄两句,拱手道别。
但拓跋珪却并不打算如此轻易放他走,而是旧事重提:“你可还记得,当日夜宴回宫后,你曾答应过要替孤办一件事?”
语气虽是恳切寻问,但言下之意却不容商量。
公羊月向四面观望,只见草丛伏低处,无风且轻动,不远处的棚寮中,双鲤正捧杯饮茶,崔叹凤支着下巴瞌睡,晁晨若有所思,心头不宁,察觉到他的目光,回头却笑不出,阳光照暖的午后,本该是慵懒闲散,不该杀机毕露。
“陛下想要我做甚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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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陵郡北有座京岘山,传闻始皇东巡时曾惊见王气蒸蔚,未免危及王都咸阳,便下令遣赤衣囚徒去挖断龙脉,丹徒县因此得名(注)。在其西南不足二百里处,便是晋国国都建康,未曾想数百年后,不仅王气未绝,反有数代王朝于此定都立国。可即便如此,龙脉受损,不保国运,打孙吴起经逢逐鹿天下的乱世,大多并不长久。
晁晨站在京岘山附近的北固亭中远眺,心里如是想,换句不好听的话讲,也叫苟全挣扎。
苟全挣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