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者是怅然孤寂,后者是不舍心疼。
公羊月轻嗔:“傻不傻。”
晁晨笑起来,推着他往前行,唯独不愿放开牵着的手:“不傻能看上你,想得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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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康城南的长干里附近来了草台班子演西京戏,随行还有胡人跳旋舞,双鲤打入城时便听了一耳朵,包袱细软也不收整,扔下就往外去,公羊月不放心,崔叹凤便说他正好要往建初寺拜会即色宗高僧支道林的弟子,这才应允。
小丫头七情六欲重,耐不住青灯古佛的清净,刚往森严庄重的佛殿前一落脚,便开始搓手顿足、东张西望,心里痒痒,直惦记着夜晚的好戏。
好容易见着崔叹凤从禅房里步出,她赶忙冲上去,攀着人胳膊往外拖,愣是三催四请,赶在日落下山前,去戏台子前占了个好位置。不一会,游人鱼贯而入,一层层往里压,是堵了个水泄不通。
后头的人不挪动,前头的人绝对挤不出去,除非轻功打头上过。
这可不妙,崔叹凤回望一眼,感到不安。双鲤却根本没多想,一新扑在杂耍上头,瞥见他心不在焉,忙狠扯了一把他的袖子:“看前头!小心后面的人发觉你张望,偷着骂你占着茅坑不拉屎!”
崔叹凤闻言,苦笑不得,只能将视线收回,叮嘱道:“散场时你且紧跟着我,人多推搡,走散事小,伤筋动骨事大。”
双鲤满不在乎,嫌他瞎操心:“放心,姑奶奶我也是练家子。”说着还嘿哈两声,摆了个定式,就是不甚打着身后一光头大汉,只见人眼睛一眯,鼻孔擤气,下巴高抬,还未说话,便给她吓得咬着舌头,乖乖缩回去看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