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二连气都不敢送,等走远再不闻跫音,这才挥袖擦了把汗。
虽是冒险了点,但值。
他将玉牌在手中掂了掂,重量不比一只水色上乘的镯子轻,若是典当出去,可不是以铜钱计。丁二眼馋,瞧着到嘴的肥肉却不敢啃,在他心里一码归一码,教训是教训,偷窃是偷窃,他早答应了刘大哥金盆洗手,就绝不能反悔。
“可惜,可惜!”丁二依依不舍又看了眼,咬牙往怀里塞。
刚走了两步,墙后巷又起了悉窣动静,他退回根下,把耳廓贴在石面上静候,待那一阵衣料摩挲的细声静止,随后是细微的谈话。
“很要紧?”
“破财都不打紧,可那玉牌里有暗槽,放着我的虎符。”
——是刚才那两个人的声音。
丁二把手缩回来,两手各握着一端,想将那玉牌扭开,可不论他怎么用力,就是抽拔不动。就他那脑瓜,翻来覆去瞧看,也没看出机窍在何处,耐心已失,气得他直欲往脚边摔,可想想又心疼,不迭又捧了回来。
待拓跋珪与崔浩离去后,他这才穿过酒坊后荒院往回走,走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,迎头撞上出外来寻的刘裕。
刘裕打量一眼,看他一身泥泞,揶揄道:“小丁,你这是掉茅坑了?”
丁二正借着沿街灯火琢磨那牌子,刚就折光瞅见背后的镂刻,就被那熟悉的声音吓得脱了魂,忙将双手后负,推了个假笑:“……刘哥说笑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