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头有人张嘴顺着话讲:“他若吃屎喝尿, 也算你头上!”
王泓一听, 解下腰间缠鞭, 甩人脸上:“嘴巴放干净点!”身旁的人拉劝,再无人敢出头说话, 都巴望着朱雀楼的大当家势力雄厚些, 能出来仗义言, 不必教人受他窝囊气。然而, 等来的却并未如众人所盼,跑腿递信的往掌柜耳朵边上一叨唠, 后者立刻放话, 说是可以二人一组。
此言一出,王泓面上生光, 沾沾自喜,还不忘火上浇油:“实话告诉你, 什么大当家一诺,我不稀罕,就是觉着这人如此神秘,想翻翻底细,凑个热闹罢了!”
见其如此霸道不讲理,刘裕将拳重重一握,咬牙暗自道:“这些门阀豪强!”
他在心中暗自发誓,若有一日能飞黄腾达,必定会极尽打压这些积弊已久的士族,且要好好照拂寒微之人。
开先河改规矩,风向乍变,看热闹里不免生出些想钻空子的,立刻变了嘴脸,不是急忙搜寻剩余两位未投壶的参与者,想成队捞点好处,便是改头陪笑,想攀附上那王公子,一效犬马之劳,总之是没人看到刘裕。
朱雀楼游离于权力之外,作为商家,畏惧官府无可厚非,但既立身江湖,太过偏颇却会扫落名声,于是那掌柜的便又追加一条,不能超过两人,且二者虽都有机会去见楼主,可彩头只能由一人讨要。
那些想临时抱佛脚的,顿时唏嘘不已,一般来说,自有厥功之伟的来拿那一愿,谁知道和陌路人合作,会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下头又是一阵悉窣的交头接耳。
一个人玩说白了是出风头,但人一多,却讲究配合互动,倒平添许多趣味,拓跋珪觉着有意思,看刘裕落单,手痒想去搭伙,教训那纨绔子弟,当然,私心里亦想露一手,教人刮目相看。
只是这一次,崔浩不顾君臣之礼,将他稳稳拉住,摇头劝谏:“昨夜来看,敌在暗,我等在明,难说不会有后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