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羊月将他手捉来,拔剑一挥,只见寒光一闪,一手指甲给齐齐削平。晁晨低头瞧看,那技术实在不敢恭维,自个取来磨石,静静磋磨。
公羊月不知怎地,有些不悦:“你可以拒绝。”
晁晨想也没想,失笑道:“不是你常说,要我让着你?”他将五指展开,在公羊月面前挥了挥,“挺好,确有倍速之效。”
公羊月心中发麻,一口气攥着,想去捉那只手:“晁晨,你说过,令尊令堂丧于海难,那,你在江左可还有别的亲人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故友呢?”
晁晨睁大眸子,不可置信望着眼前的红衣剑客,以极缓的速度摇头。就在他要唤出那个“没有”时,公羊月忽然抢断他的话,另起一话头:“亏得玉振山庄并不使剑,不然当年剑挑四十八庄时也跑不了它,真若如此,现下你我怕是会被扫地出门。”
晁晨低头呢喃:“你还会怕被扫地出门?”
“我不怕,但我心疼你,”公羊月顿了顿,又道,“双鲤那个死丫头迟早会嫁人,跟着我,只怕是吃了上顿没下顿。”
这绝不是不可一世的公羊月会说的话!
晁晨瞠目结舌,不知该如何接,公羊月瞧出他的心思,忽地倾身,撩开他顶冠戴着的白幕离,将脸凑到他跟前:“在西蜀,在夏侯真墓前,在云中城,在公主府,你都告诉我,要学会放过自己,那晁晨,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