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没走?”
屠三隐抽气,语调明显柔和两分。
林远志低下头,犹犹豫豫:“对不住,没帮上忙。”
屠三隐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眼,遂道:“没走就去外面给我打一盆水来,”林远志听了吩咐,捡了破铜盆就往外赶,屠三隐又给他叫住,“等一下,”一边说,一边单手拆下钓竿尾部握持处的鎏金环,“这是老夫仅剩的家当,你是来投亲寻人的,找人得打点。”
那个“不”字卡在喉咙,林远志给屠三隐凶狠的眼神吓得不再言说,乖乖接过金环贴身收纳,等打了水来,对着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,这才掩上门出去。
“告辞!”
他学着江湖人的样子拱手抱拳,但屋里没有半点回应。
林远志有些沮丧,回头频频看,最后一拉包袱下山去。
他有个同村的伙伴,打幼冲之龄随家人去了长安,典当这金环,能舒服地找一段日子,但他忽然有些舍不得,他救人,又不是为了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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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城九坊间有一座水榭楼台名为倾波轩,其热闹繁华,可比拟建康城中那座历史悠久的朱雀楼,而倾波之名则得来于楼中宝珠铺地,珊瑚作案,火树银花临水一照而成琉璃千顷之貌。
稍微逮着个长安城的老盍稚问,人都会说,早些年上元节,钱氏一族都会在此设宴,豪富斗奢,几成笑谈。后来钱氏大变,上一代家主,也就是掌管长安公府诸事务的“不动尊”出事,财权收归苻坚所有,加诸公府里其他几家商人也都有冒头的倾向,这个规矩便给破了,长安好长一段时日再无谈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