晁晨从另一条岔道窜出, 和他碰头:“怎样?”
“跑掉了。”
晁晨沉吟:“即便因地势之便, 也不该差这么多,可见其轻功与你不相上下。”
“狡猾如狐, 身灵如鹞。”公羊月回想那身法动作, 拈起落在墙头的落叶,捏着茎秆搓转, 不由地呵笑一声, “方才你在下头巷道里, 应该也撞见过两次,有没有觉得这轻灵的功夫似曾相识?”
听他这么一说, 晁晨端肃起来, 认真回想。
不时, 脑子里果真闪过一道清冷的黑影——那是敦煌城外, 双鲤去庙中求解,差点儿被狐儿脸捉走, 繁兮和应无心救下她后, 回城路上在胡杨林中因误会和公羊月交上手,当时那个女人也是这般躲闪。
“你是指, 繁兮?”
他话音刚落,就见长街出口奔过一道明俏的影子, 瞧那装扮,乃是沈爰无疑。晁晨暗道一声糟糕,心想怎把她给忘在了客栈,于是来不及往下细想,扭着公羊月也朝那方向跟上去,这一跟,便跟到冠前街后的明光宫北门。
北门外临近明渠有一座冰库,冬日窖藏,春秋封闭,夏日取用。
今日不知为何,冰库无人看守,亦或者说,看守之人在一刻前皆已死去,沈爰踩过血水,大口喘息着,直奔中仓而去。
那铜环大门后连着细道,能下到贮藏冰块的地窖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