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桐亦在其中,等人咽气后,利落地拔出脖子上的短刺,振臂甩动,将血花弹射出去,脸上显出释然的快感——
他之所以不停刺杀钱胤洲,除了为报旧仇,还为了麻痹那位一直企图收服“芥子尘网”为己用的“合作伙伴”,自己越是表现得意气用事,对方也就越不会联想到还另有安排,长安,其实一直在他们的掌握之中。
这一刻,他们反水了。
“你?是你!”
晁晨见其朝自己走来,辨出模样,顿时脸色一凛,将刀枕在手臂上,摆了个起手定式,随时准备动手。初桐的腰上缠着白布,隐隐渗出血迹,显然是新添的,那位置碰头时公羊月交代过,他不会认错。
然而,初桐只是淡淡扫过一眼,指着地上尸体道:“据我所知,屠三隐还未入‘不见长安’前,便持一手钓竿纵横吴越,巅峰时期绝不弱于当今的剑谷七老,即便是‘北落玄府’的玄之道长,也要略逊一筹。只是因为他已神隐三十年,江湖少却传说,长安血案起时,才没有人第一时间想到他。”
“灞水边他中了曼陀罗,要么壮士断腕,要么废功保命,现在看来,他应该是选择了前者,真是不容易,断手伤指还能为继,强势交战。可见,即便用地势拖住了人,要杀他也不是件易事,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亲自动手,看着人咽气。那么显然,这些尸体的主人还在里头。”
晁晨听得个心惊肉跳,此人故意带出剑谷和玄之道长,又提及“不见长安”,可见知道不少内幕,即便不是“破军”的人,恐怕也与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,但他刚才的做法,分明又不像敌人,因而只能有内讧一个解释。
敌人内讧,正是好时机。
晁晨立即游说:“阁下无非是要向这些尸体背后的黑手讨命,既然目的一致,阁下何不与我等联手?公羊月就在里头,只要我们合力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