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想到,周正这个一根筋会错了意,张口便道:“小姐可是有妙招?想当年夫人也是神思慧黠,妙计频出,曾助沈将军屡破敌袭。”
双鲤干笑,心里想:我可谢谢您嘞,我这哪有妙计,拙计还差不多。
师昂目光亦落了过来,偏偏还附和开口:“此言当真?”
双鲤欲哭无泪。
在师昂面前,她本就十分想自我展示,帮他大忙,现下又虚荣作祟,脑门一热,灵光闪现便拍板道:“当……当真,那甚么,魏王拓跋珪的身边铁定有许多双眼睛盯着,隔着千山万水想一步到位,自然难上加难,我们或许可以迂回从之,试试游说定襄公主,那定襄公主与魏王关系紧密,又是女中豪杰,若是他向魏王进言……
“定襄公主?”
师昂意味深长看去一眼,那丫头正讲得兴起,根本无所察觉,是铁了心要将搬救兵这事办下来,竟又兀自夺笔,嘴里叨叨着:“我来写信,我来……我……”
她“哎哟”一声,终于反应过来失言——
她是沈爰,流落南方,从未离开晋国,怎会和代国扯上关系,甚至还认识魏王的姑姑定襄公主。
手头毛笔上的墨汁“啪嗒”滴在宣纸上,晕出花朵,她心里头慌乱如麻,下意识拿手去抹,抹完又往鼻尖上揉了揉,登时涂成了个花猫。
“我,以我的名义,或许好使,你们想,我与那定襄公主同为女流之辈,苻秦曾灭代,她身负亡国之恨,而我父辈征战,与那氐羌人有世代家仇,同病相怜,或许能将其打动。”话已至此,若是突然收住,只怕更惹人怀疑,双鲤硬着头皮闭着眼胡诌下去。
周正深信不疑,将两手交握,喜不自胜:“沈小姐,你可真是天降福星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