晁晨接话:“……但是他们拒绝了。”
一瞬间,初桐的脸上写满沧桑:“不只拒绝,甚而反水,一边敲锣打鼓抓小公主,一边又趁我们忙着送人时,夺取天枢卷的秘密卷宗。本来卷宗已在转移,‘羽将’大人也安排好后路,可这么一来,情况急转直下,是左右为难,进退维谷。”
晁晨亦目有哀色:“听说宗平陆火烧天枢殿,坠九丈城阙而死。”
“是,‘羽将’大人回头,以命相搏,将钱氏的人困杀,最后无路可退,纵身一跃——”初桐崇敬地抬头,向宫城方向张望。
初桐又道:“剩下的人集中力量撤离,将公主带走。‘羽将’大人留有遗言,男不过二十,女不过十五,皆任由离去。但其实许多人心有不甘,都自发留了下来,依靠已转移的卷宗,继续维系,只不过元气大伤后,变得十分隐蔽,江湖上一度以为,我们都已经消失。”
这也能解释,为何在敦煌时繁兮对双鲤无条件的好,她替‘暗将’庾明真送信,想来就是解散后离去的那批人之一。
思及此,晁晨无奈摇头,但很快,他又从眼前人的口述中捉摸出蛛丝马迹:“你们救公主逃出生天,以‘芥子’过去的手段,未必不能寻得更好的出路,为何将她丢弃在了雀儿山?观阁下的行事风格,脾性风骨,晁某愚见,你们‘芥子’中人,是不大可能让她吃一丁点苦的。”
初桐苦笑:“逃?哪里那么容易,觊觎‘芥子’的人比比皆是,有能力追讨的更不在少数,说句不好听的,我们是被逼入雀儿山的……”他深深地盯了晁晨一眼,向冰库伸手一指,“里头那位姚苌的义子,不是第一个想寻求与我们合作的,早在十多年前,就有人找上门过,这就是我曾以为的万无一失……”
“难道——”
晁晨瞪大眼睛,因为激动而不住颤抖:“……是他!”
冰库内。
崔叹凤竖着耳朵听见门上闷响与门外珠碎的声音,猛然睁眼,一刀划去,公羊月持剑以应,迎面接招。
两人在内室里斗过二十招,崔叹凤终是不敌落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