晁晨嘴角轻抿,低头继续抠那蜡封的竹筒。事实上,公羊月并没有发呆,相反,他正反复揣测——
为何?为何要小心晁晨?
崔叹凤可不像有失风度的人,不必垂死还要反咬一口,莫非他这句话明里警告,暗里提醒?
要不要告诉晁晨?
公羊月眉头一蹙,又蓦地展平,续上了方才未完的谈话:“在江南,老凤凰是第一个站出来替我说话的人。”
身正之人,皆爱惜羽毛,能挺身而出,逆流而上,是莫大的勇气,如果这里头没参杂别有用心,该是人心之美。晁晨不忍往坏处想,人已逝,无论对错,停在初遇即可,于是,他笑着宽解:“你们该是一见如故。”
公羊月反道:“我觉得我们亦然。”
晁晨被他逗笑,脱口而出:“我倒也希望,可惜以前……”公羊月还竖着耳朵听后话,晁晨却在展开信纸后,不仅声停人怔,脸也变得十分僵硬。
纸条上两行簪花小字,头一行就叫人看得心惊肉跳——
“拏云台,苗隐,苗定武。”
第209章
苗定武这些年竟然藏在颍川拏云台!
晁晨双手颤抖, 公羊月敏锐捕捉异样,目光注视过来,他忙将捏着纸片的手往后藏——不能让他知道苗定武这些年藏在拏云台, 以夏侯真死对他产生的冲击以及他不肯妥协的犟脾气, 一定会迁怒颍川的人, 拏云台现有内鬼,绝不可为杀苗定武而打草惊蛇。
见他吞吐, 公羊月目光越发考究: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