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羊月照做,尘埃和着白烟飞舞弥漫,两人同时以袖掩住口鼻,顺着豁然洞开的狭道一前一后往里走。
抬头上望,偶有明光铺落,细密的光束照得颗粒般的埃土清晰可见,照在衣服上形成条条块块的光斑。
最细窄处,只有眯眼宽,似裂开的蛋壳,宛如名山大川中的盛景一线天。
“这是坍塌出来的?”公羊月摸了摸石壁上的磋痕,人力开凿,绝无法如此深刻,何况,这前后不着村店的地方,犯不着花大力气在此开山动土。
“是。”
晁晨迟了许久才应声,像是掐准了时刻。
话音刚一落,崖缝便走到头,公羊月的注意力随即被引走,没再续上那话头,而是矮身一拐,钻入一个四通八达的洞窟之中。
洞窟大而空阔,既不阴沉,也不压抑,反而十分敞亮。
左手方风崖,望出去便是碧海澄天,海鸟高飞盘旋,偶尔落在左右的,鸣叫讨食,洞壁上能见着光的地方,生着茂密的藤曼,藤上开着小花,在微风里轻轻摆动,极是舒缓。至于右手侧向里,倒是有许多小窟窿,不过大片已被坍塌的落石封堵死。
公羊月目光朝里探了探,瞧见一堆废石料下压着半只镇兽,面容似人,身子似兽,石刻波纹,像是海里的灵物。
海,海……倒是让他想起了曾经的沙漠瀚海。
晁晨无声走来,正准备开口,教他猜上一猜,结果却被公羊月抢了话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