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“噢”了一声,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过去:“都在这上面。”
师昂展纸默读,公羊月忍不住出声询问:“如何?”
那日在帝师阁,他二人达成计划后,公羊月便将“开阳”的事详细道来,尤其着重提到六位发起者,当时师昂便应下会继续追查,而今见此,想必这里头有要来的答案。
纸上几个大名都被划去,独留宁不归被朱笔圈了出来,旁有批注,乃是一陈年旧事,原是那宁不归并未战死石赵攻山铁骑之下,阴差阳错被救,但却成了个瘫子,被曾经有恩的老樵夫偷偷背入幽州一名为死人隘的山坳中,在那里苟且余生,死前欲重铸断刀,且留下遗言,拿回《开阳纪略》。
阴卷为玄之所有,搜集补漏,玄之死后又为屠三隐所获,初桐和沈爰被小六爷救后,一路折返荆州,辗转又落到师昂手上,听这信上的意思,想必阳卷一直为宁不归持有而非萧九原掌握,但这两人皆已故去,唯一的线索直指此物最后现身之地乃是刀谷。
公羊月摸着下巴思索,踱步时一脚踩进道旁的长草堆中。
师昂将那把梅花断纹琴抱持在怀中,那袖子极宽,加诸长袍与中原制式不同,似罩了个斗篷在外,全然将那武器藏住,姬昀见之,便以此讲了句俏皮话,公羊月没仔细听,而是低头挪脚,盯着掉落的白鹤灯。
“这白鹤倒是栩栩如生。”
师昂眼观六路,早早便注意到公羊月停顿的动作,也探头瞧去。
姬昀半跪在地,就着灯杆将那小灯提起,越看越觉得滑稽:“怎会有人留一盏灯随身带,方才动手,也没见他以此为武器。”
这灯比起师昂的琴可小太多,繁兮插了句嘴:“兴许是某种癖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