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最后,晁晨顾盼神飞,再没当初羞赧不敢启齿的困窘,他将从前不肯甩下的面子包袱都甩脱,不再执着于身份、地位、名利,他也敢一往无前,勇敢地只做他愿意做的事情。于是,他回头骄傲地打量苏无,无声道:“这些话中,可有你方才想说的,如果还不够,我帮你……”
苏无猛然得悟他话中深意,扑上去想将人捉下,口中念念有词:“你疯了,晁晨,你疯了……”
晁晨却轻灵地避躲开,只余那件被反复平展的斗篷,还留有一角在苏无手中,但很快,晁晨便挥刀,割袍断义——
“我晁晨,以东武君之名起誓,此生若有愿执手偕老者,唯公羊月一人!”
一串接一串的话如惊天霹雳,砸得人晕头转向,便是刚才上头落下的“盟书”内容也无人去细看。
见他自曝,苏无说不出喜乐,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少年,终于挣脱桎梏,破茧成蝶,再不是从前记忆中的模样。
他羡慕这意气,又憎恶这意气!
愚蠢,哪有人斗气而不顾后果,将“开阳”暴露了个彻底,实在是愚蠢!
苏无将那片斗篷狠狠扔在地上,一脚踏过去,扶在城墙上向下呼喊,想借机反咬一口,但人群似乎并不给面子,甚至连他先前安排好的托也毫无反应。
他的人没有反应,晁晨的反应却极大,他侧身,挑衅似地看向苏无,用力一跺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