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 门没有疑他,雨有下大的趋势,匆匆走了。
顾羿没回 过神来,这里彻彻底底只剩下他们两人,雨水声太吵,他好像能听到这世间万物,但 又像是什么都 听不到,所有的感官都 一并消失。
“唔……”顾羿刚喘了口气又被堵住,徐云骞在认认真真跟他接吻,一个接着一个,一个比一个更 重,第一个吻是试探,第二个像是确定归属,第三个在侵略城池,顾羿想找回 自己的领土,他想咬过去,他想反侵,可他几乎节节败退,他踉跄后退,却被徐云骞搂住腰扣进怀里,仓皇之间,他不得 不张开自己的唇齿,仰着脖颈去接纳。
这是十年来他们真正意 义上的接吻,不带有任何目的,只是在接吻。
顾羿太烫了,可能是发烧,可能是情欲沸腾,他从未这么烫过,像是在他身上点了一把火,全身的血液不听使唤,身不由己地开始燃烧,
徐云骞自上而下压下来,他与顾羿胸膛相贴,能感受到对方的心 跳,心 跳得 那么急那么乱,好像两颗心 跳成了一颗。
顾羿一无所有了,他不知道徐云骞到底想要什么,是他的心 还是他的身体,他几乎自暴自弃地想,都 给他,他想要什么那就都 给他好了。
泽州城的雨下起来没完没了,谁也没有在意 ,他们身上都 淋湿了,刚一进门,顾羿就把徐云骞推到门上,他还未等徐云骞反应过来就倾身吻上去,好像是解开了枷锁,让他有些疯狂。
顾羿搂着他的腰,去解徐云骞的腰带,徐云骞没有反抗,他一直在纵容自己,纵容顾羿接近,纵容他现在这么以下犯上,纵容顾羿把他困在这方寸之间。
顾羿沿着他的脖颈一路吻下来,徐云骞的皮肤很白,稍微碰一下就红了一片,顾羿咬着那一小块儿皮肤,轻声叫了一声:“徐掌教。”他声音压得 低,叫起来带着缠绵的情意 ,更 多的是在使坏,仿佛是在刻意 提起徐云骞的身份。
这里曾是王升儒的卧房,他把徐云骞推在门上。
被人知道会怎么说呢?枉顾人伦?
顾羿话音刚落,徐云骞目光沉了沉,他反手搂着顾羿的腰,反客为主带着他后退,顾羿在这期间一直在笑 ,他路过床上的时候一个踉跄,没有站稳,跌坐在床下。
顾羿想爬起来,可他肩膀上沉了沉,徐云骞的手压上来,如同 坠了千斤,让他无法起身。
顾羿只好抬头看他,徐云骞的手下滑,钻进他湿淋淋的衣领里,顾羿好像一下子醒了,察觉到此举是大逆不道,事到临头才有些犹豫,他声音沙哑,问:“你不怕吗?”
徐云骞低头看他,顾羿全身都 湿透了,他最近身体不好,大病初愈让他看着有些脆弱和 可怜,徐云骞一直觉得 顾羿身上有一种气质,能够片刻激起人的破坏欲,想让他再疯一些,再可怜一些,直到把他给毁了。
把他毁了吧。
顾羿手肘撑着床沿,雨水顺着发梢滴滴答答往下淌,滑落在衣襟里,徐云骞的手指顺着雨滴游走,慢条斯理地挑开湿透了的衣领,“我为什么要怕?”
他不惧怕任何东西,他不会惧怕自己的敌人,也不会惧怕自己的感情,更 不惧怕是否被世俗所容。
顾羿闻言笑 了,跟自嘲一样,他抬起头,湿透了的外袍被扔脱下,只剩下一件里衣,里衣什么都 遮不住,薄薄罩在他身上,徐云骞的手已 经按在他的腰,顾羿抓住徐云骞往下走的手,轻声说:“我怕。”
他怕,他太怕了。
他不怕曹海平,不怕任何一个敌人,但 他害怕徐云骞,他没多少命可以活了,害怕一错再错,不知道这样下去会不会好。
他不知道怎么处理徐云骞,他能处理很多事,却不知道怎么处理徐云骞,如果他真的死 了师兄该怎么办?
也许祝雪阳说得 对,顾羿真的应该离他远一点。
徐云骞仿佛根本不在乎这件事,他的动作没有停,一手按在顾羿的腰上,这件衣服下面顾羿就什么都 没了。
“顾羿,十天了。”
那个可笑 的十天之约徐云骞竟然一直都 记得 。
两人的动作很暧昧,像是在拥抱彼此,顾羿抬起眼,用很冷静的声音说:“我找过别人。”善规教里顾羿养了男宠,云锦被他养了整整十年。
他下作,肮脏,这些事他得 跟徐云骞说清楚。
顾羿下巴突然一紧,徐云骞捏着他的下巴,迫使他抬头。顾羿狼狈地靠着床,背脊被压在床边,被迫抬头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颈。
徐云骞微微俯身,阴影把顾羿遮得 严实,让他无所遁形,徐云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仿佛在打 量自己的猎物。两人好像很亲近,他们的距离不足一寸,彼此之间能闻到对方的气息,但 他们好像又很遥远,徐云骞触碰到顾羿的地方唯有手指,两手捏着顾羿的下巴,除此之外再无触碰。
突然,徐云骞抬起脚,踩上来,一点点施力 ,附在他耳边道:“找了这么多年只能找跟我像的,”徐云骞咬住他的耳垂,低声道:“真可怜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