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鸿风低声咬牙道:“龙伎,你最好给朕撑着,否则朕就真的杀了予安。”
容呈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,他醒来时,窗外夜色朦胧,失神的双眼盯着头顶的雕刻龙纹。
“醒了?”耳边传来森寒的声音。
容呈闭上眼睛,毫无血色的嘴唇微颤,连睫毛也在发抖。
关鸿风盯着他,沉声道:“为了那个狗奴才,你连命也不要了?”
容呈没有开口,脑中不停回响着关鸿风在龙乐府说的那句话。
予安死了。
见容呈缩进被褥里一言不发,关鸿风忍不住要动起手来,耳畔却浮起太医的叮嘱,生生憋下这口气。
关鸿风突然说:“予安是你在赤国当太子时的陪读,朕说的没错吧?”
容呈猛地睁开眼,眼底闪过一抹惊慌和无措。
关鸿风深邃的目光紧锁着容呈,“所以你一听到他死了,才会有如此反应,”
容呈心跳快得失律,双手紧抓着身下的被褥。
关鸿风依旧在笑,眉眼却冷得不像话,“龙伎,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?”
赤国虽灭,活下来的臣子却不在少数,予安整日跟在容呈身边,见过他的人不少,这件事自然不可能瞒得一丝不漏。
关鸿风阴森森道:“难怪他才来你身边几日,便敢同你逃出宫去,原来你们从前便是主仆。”
恐怕连那日箭亭遇刺,也是容呈为了留下予安,故意安排的。
一想到他被容呈玩弄于股掌之间,关鸿风恨不得杀了龙伎,将他抛去荒山野岭喂狗。
容呈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难看。
他没料到关鸿风居然会派人去查予安。
可予安已经死了,就算关鸿风知道又如何。
容呈悲哀地笑了起来,“他已经死了,难道你还要将他的尸体找回来凌虐?”
关鸿风看着容呈破罐子破摔的样子,只觉心头火热,忽地沉声一笑,“他没死。”
容呈睁大了眼,黯然的眼睛有一丝难以置信,“什么?”
关鸿风弯下腰,眼神也变得炽热,压低嗓音道:“朕那日在龙乐府说的话,全是骗你的。”
容呈双手颤抖起来,他咬紧嘴唇,抬手狠狠扇了关鸿风一耳光,“混账!”
恍惚间回到了在赤国当皇帝的时候。
只可惜病重的人打起来就像挠痒痒似的,关鸿风黑漆漆的双眼望着他,“朕是混账,被朕干的你是什么?”
“混账的禁脔?胯下之物?还是只能靠后头快活的下贱玩意儿?”
他的话不堪入耳,容呈喘息一声,抬起手又要打他,被关鸿风稳稳攥在手里。
“他虽然没死,但你若是再让朕不痛快,朕一定会送他上黄泉路。”
这一句话足够让容呈忌惮。
容呈嗓音又干又沙: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