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里都说那妃子刚怀上皇子,是皇后怕她受宠夺了自己的位置,所以才派人暗杀。
文帝大怒,却也没对自己皇后做些什么,而是将那沟壑填了起来,种上一株夜来香。
但从那以后,宫里都没多少人敢往那儿走。
怕招文帝不喜,也怕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。
都说死于非命的女子,阴气最盛,更别说还怀有麟儿。
严舟是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,快步往前走着。
白日热闹的御花园,到了晚上与那坟场差不多。处处都是树枝草丛,花也不开了,风一吹 的,像是在说什么话。
被太阳晒得干脆的树枝咔嚓一声,断了。
严舟动作一顿,屏住了呼吸。
“躲什么?这儿又没人!”
“还说呢,不是说好了吗等我出宫探亲再......你怎么这么猴急?”
“你不猴急至于勾着我来?”
两人说着说着,就发出了暧昧的喘息声。
那男的哑着声音,似扇了人一下,说:“嘘 跪着,小点声。”
严舟大气都不敢出,悄不声地将琉璃灯吹熄,缩在那棵夜来香背后,手指扣在那树皮上。
月色渐明,乌云散得很快。
那偷情的男女比他更害怕这月色消逝,草草弄了一回之后就散了。
严舟背后全是冷汗,弄得他差点坐不直。
那男人的声音是他常听到的,轻浮的浪子,是居住在东宫那位。
而女人......
严舟强打起精神,从树下出来,在那草丛中明显被踩塌的地方看了看,捡起一串红珠。
三等太监住的地方有一单独的小耳房,严舟回到自己的地方,被严伯吓了一跳。
严伯正收捡着衣服,说道:“怎么了?脸色这么白。”
严舟抹开脸上的汗,说:“无事......对了,殿下他......”
“用过膳了。”严伯给他倒了一杯热茶,说,“左等右等你一直没回,我就劝他先用。”
严舟松了一口气,说:“那就好。”
两人相顾无言,快入睡时,严伯听到严舟问:“干爹,宫中妃嫔的首饰是不是都在内务府那儿有分例?”
“这是自然。不同品级的妃子,得的首饰也不同......”严伯说着,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,说道,“船儿,过几日你休沐,干爹有话跟你说。”
“知道了干爹。”
严舟捏紧了棉被,将那红珠手串塞到了自己的枕头底下。
南岸战事了了,又是雷声大雨点小,只半月功夫就将那些倭寇打得溃不成军。
文乐坐在床上看文长征寄来的家书,瞅见最后一句,拉着傅骁玉说:“你瞧 ”
【......一切安好,勿念。乐乐不许欺负骁玉了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