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骁玉头都没回,说道:“不罚你了!”
说完自己就跑没了影子。
小十六高兴地把书一丢,也不管自己书桌上的杂乱,端着那碟子糕点朝外跑去。
路上撞到了若桦,若桦吓了一跳,连忙跪地,说:“奴婢知罪,让事情耽误了,误了接殿下的时辰,还请殿下轻罚。”
小十六拉着她手站起来,说:“无碍,夫子罚我呢,没晚没晚。”
“祭酒大人又罚您?”若桦连忙抓着她的手看,“又抄书了?”
小十六噙着笑摇头,她站在殿外,正是高处,一眼就望到了远处即将出宫的傅骁玉,说:“夫子见到了那位公子,便着急忙慌地跑了,没让我抄完呢。”
若桦顺着小十六指的地方一瞧,傅骁玉握着一男子的手,那男子回着话,时不时侧身看看他。
是少将军,文乐。
若桦松了一口气,蹲下拍拍小十六衣摆的灰,说:“那位是镇国府少将军文乐。”
小十六点点头,镇国府她还是知道的。
“他与夫子关系很好吗?”
“他是夫子的丈夫。”
“夫妻?”
“对。”
小十六迟疑地抬头,说:“阴阳调和,自古就是正道,怎的他们能成亲?”
若桦拉着小十六的手往宫内走,接过她那已经吃空了的糕点盘,说: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陛下赐婚,也是一桩好事。”
“父皇赐婚便要在一起吗?那今后我及笄了,父皇若是将我赐了一女子,我也要嫁吗?”
小十六的话十分天真,却让若桦听了不住的心疼。
莫说她,她那几个姐姐,哪个不是这样的呢。
说那最近的小十二周止戈,远远地嫁去了波斯。一年到头有数不尽的黄金从那波斯往南朝运,那些享受了一切荣华富贵的君臣,哪些还记得那如昙花一般柔美温顺的小十二。
若桦握着小十六的手,说:“小厨房的人送来了您最爱吃的水晶冬瓜饺,殿下可想尝尝?”
小十六瞪大眼,说:“当然要尝!若桦快走快走!待会儿娘亲回来,又该拘着我学女工了!”
轿子晃悠悠地往府中走,文乐半个身子都压在傅骁玉身上,掀开他的衣摆,在那锁骨处留下了四五个印子。
傅骁玉知晓他的惦记,手指摸摸他的后颈,像是安抚一只小狗一般,让他慢慢地放松下来。
“我没瘦,你倒是瘦了一大圈。”文乐说着,将傅骁玉的衣领合上,顺着他里衣往下摸。
傅骁玉是文人,没有文乐那般十分能唬人的肌肉块儿,但脱下衣物来,身子比平常的文人要健硕几分,线条很好,每回文乐遥遥地瞧上一眼,便要凑上来在他身上肆意留下自己的印记。
“事儿多。”傅骁玉解释了一句,手扶上文乐的侧脸,说,“再加上想你。”
能不瘦吗。
文乐心里软乎乎的,像是浸透了一池的春水。
“少将军,主子,到镇国府了。”
进了宅院,一箱一箱的赏赐在紫琳的指使下运进了宅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