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的帽子压不过,还有家中长辈的。傅骁玉还附带着几句夸,傅盛立刻被吹得飘飘然,全然忘了自己去那书房只是为了找那打扫书房的俏丽丫头。
吴茉香还想再说什么,却被傅盛打断,道:“我儿既有如此志向,通房丫头的事儿还是延后再说吧。”
傅骁玉点头,行礼说:“谢谢父亲,孩儿去念书了。”
走进了院子,傅骁玉回头一看,与那吴茉香远远地对上了一眼,勾着唇轻笑。
吴茉香手微微缩紧,她装得毫不在意,母子连心,怀中的傅光能感受到她的惧怕,哭闹不止。
送走了人,马骋总算是能与傅骁玉单独谈谈了。
马骋看着一起离去的七八个漂亮丫头,半颗心仿佛也跟着出去了。
惹得高台的人笑,马骋连忙回头,对着那人磕头,说道:“草民谢傅公子相救。”
傅骁玉随手打开一本书,道:“我规矩多,伺候费劲儿,近身的两个都是丫头,颇不方便,你多向她们学学。”
马骋答应着,看傅骁玉那俊美的模样,轻声问:“主子,那些丫头,您都不喜欢啊?”
傅骁玉挑眉,反问:“你喜欢?”
马骋挠着下巴点头,说:“不怕主子爷笑话,奴才长这么大,还没拉过女孩儿小手呢。”
“一副皮囊罢了,算得上什么稀奇。”傅骁玉说着,托着腮帮子看书,想起那闹市之中帮自己抢过钱袋的小少年,马尾扫起来的弧度,还有那头上绑着的东珠,总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镌刻进了他的脑子里一样,怎么都忘不掉,想到这,傅骁玉问,“刚刚出去的丫头,你可还记得什么模样?”
马骋眨眨眼,拧着眉细想一番,说:“具体不记得了,就记着漂亮了。”
傅骁玉轻声道:“这便不是喜欢。”
要瞧上一眼,日日夜夜都惦记,哪怕是再细节的地方,都记得清清楚楚的。
那才叫喜欢呢。
马骋当时嘴巴快过脑子,见识过了傅骁玉的种种手段之后,后知后觉才骂自己嘴巴不把门,什么都敢问,不怕那吃人的傅骁玉把自己狠狠收拾一顿吗。
镇国将军造访,是完全在马骋的意料之外。
他干活儿胆大心细,又有山上学来的道家武功,却依旧被那翻墙而入的镇国将军点了穴,直直地砸在那门外头,动弹不得。
没法儿动,耳朵却听得极其清楚,那镇国将军要为自家嫡孙谋个出路,想请傅骁玉与其结亲。
男人和男人?
马骋嗤之以鼻,这都是什么事儿,真以为他们家公子是吃素的呢?!
镇国将军匆忙离去,桌上摆放的糕点茶水半点没动。马骋自己躺在门口缓了两个时辰,才将那穴道冲破。将满身的酸涩一点点除去,马骋拍拍衣摆的灰尘,进了屋子,瞧见那桌上放置的信,是给镇国夫人的。
马骋恼火,说道:“这镇国将军怎么......”
“马骋。”
被打断了话,马骋也不生气,连忙答应,说:“您说。”
“准备聘礼。”
马骋:“......”
南朝向来有娶男妻的习惯,马骋没有想到,自己的主子真的为那少将军付出好一番心血。
少将军喜欢的小活物,偏院养了一大堆,都快关不住了。少将军喜欢吃杏儿,好不容易长成的梨树一棵棵全给砍了。
傅骁玉是无情的,马骋想着,连门口饿得快要死去的小奶狗嗷嗷叫唤,傅骁玉都不会停下半个步子的心,是怎么喜欢上别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