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皇帝现在正是喜怒不定性情难辨的时候,楚钧在他心里播下了怀疑的种子,饶是后来能消散些许,但只要涉及到自己生死,那些猜忌自然又被放大了。
“那……”则安禹有些急了,“王爷岂不是很危险?现在怎么办?”
“还有机会。”顾白极道,“这两日皇贵妃和太子等人肯定少不了在皇帝跟前进谗言,但既然皇帝没松口,这就说明他心里也不是没有怀疑。”
顾白极走到桌旁端起一杯凉茶饮下,问道:“那个刺客身份可有眉目了?”
“有。”则安禹道,“大概率是敌国细作,也是楚钧的人,只是还没找到证据。”
所以就没及时和顾白极说。至于楚钧是否知道对方细作的身份,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。
“尽快些。”
则安禹点头。
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陈似鸢动作轻盈的从围墙上翻了下来。
顾白极上前一步,“如何?”
陈似鸢忙将一粒黑色糖丸递过去,顾白极接过来随手捏碎,从中拿出一张拇指长宽的白纸卷。
他将纸卷铺在案几上,随手将茶水倒上去,白纸上很快显出字迹来。
“半个时辰……”顾白极轻叹,将刑部侍郎好不容易送出来的纸条在指间碾成粉末,“也够了。”
天牢里自然无所谓环境,一个宛如圈禁牛马猪羊的房间,阴暗、潮湿,没桌没铺,几根稻草铺在地上,权当床了。
楚无这里和别的地方不同的,大概是那几根稻草较新,是随着他进来那日铺进来的。
楚无坐在稻草上,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手边的一把青竹伞,神色平静,垂眸看着墙角几只老鼠跑来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