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的也差不多。”顾白极道,“你别太担心,我这便让人去郁州查个真伪,若无虚假,旁人不管,我定然也会亲自走一趟。”
顾白极很快吩咐下去,又叮嘱元十七,再有动静立即送来,又让守卫注意,对方若显面,立即将人拦住。
第三日,竹筒果然又来了,让人意料之外的是,来人手脚颇为利索,将军府门口常年有人把手,但对方从一开始起就没有显面的打算,只远远将东西扔在了府门外,为防雨水冲掉羊皮上的字迹,还特地找来竹筒装作。
两个守卫的身手虽然算不得极好,但到底也有几分麻利,又在战场上拼杀过几年,两人齐上竟然也拦他不住。
不过顾白极亦并不强求,否则真要捉人,那还会等到这一日。
对方送来的,依旧还是一样的竹筒,一样的羊皮卷,画上粗糙的小人依旧没有肚皮,但其中几乎没有站着的,躺着的显然已经死了,爬着的却齐齐转向了一个方向。
那个方向有一栋房子,房子与画面上其他地方的破败荒芜全然不同,屋檐高飞,金碧辉煌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啊?”七乐奇怪道,“人都死完了,全往地府去了?”
没人反驳他的话,现在看来,确实只有这一种解释,陈七跟着道,“我看也像。”
楚无眉头深锁,顾白极问道:“阿有,怎么了?”
“总觉得,有点奇怪。”
顾白极道:“怎么说?”
楚无想了想,分析道:“画此画的人看见饿殍千里,百姓易子而食的凄惨,会将地府想象成一个神仙般的地方不奇怪,这算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,希望这些活得艰难的人,死后能有一个好归宿,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