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启禀陛下,臣有要事禀报。”
皇帝微有不耐,抬了抬手,“说!”
在众臣各含深意的目光中,孙岩目光坦然,一五一十说了关于郁州大旱、百姓颗粒无收又遇苛捐杂税,最后处处饥荒、饿殍千里等一系列惨状。
其中细节之处,与将军府收到的那三张简笔画上竟然分毫不差。
顾白极不动声色的观察朝堂上的众人,虽都是些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狐狸,但因为孙尚书说得突然,除了他之外,旁人眼里或多或少露出些不知情的茫然来,还有几个,则有一种秘密被突然揭露的隐怒。
顾白极心下了然,收到那画像的,除了他和孙岩,再没旁人了。
看来和林桓所说差不了多少,这位尚书的清名,百姓中也有传闻,所以那人才会在他之外,又选了孙尚书。
孙岩说完,隐怒的那几人中一人当先出列,反驳道:“陛下,孙尚书这是不知从哪儿道听途说一些消息,跑陛下跟前危言耸听来了。”
有一个人开口,又有两三个人跟上,皆是说太平盛世,哪里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。
“孙爱卿。”皇帝脸色也不太好看,有些混浊的眼眸微微眯起,“天佑我大昭,盛世安乐,你这是谏言不成,吓唬朕来了?”
在几天前,孙岩曾委婉劝谏过皇帝,勿耽于享乐,尽量增加些上朝次数。
孙尚书眉头紧皱,但官场沉浮多年,到底也有几分沉着,只说道,“陛下,臣断然不敢妄言,郁州饥荒,臣已着人查探清楚。”
这也是他在听说之后,一直等到今日上朝才开口的原因。
孙岩为人清廉,朝野皆知,他如此说,朝中已有部分人相信了,这个朝廷毕竟没有真的烂得彻底,饥荒致使百姓成群饿死一事,到底还是太过骇人听闻了一些,一时间,朝堂上响起一阵轻微的议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