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了一下周盛楠今天的状态,“估计是有什么事吧,她没说我总不能强问。”
靳裴年自始至终没说话,从顾言清怀里接过小顾秦,逗他说笑。
顾言清和秦暖互望一眼,没再多言。
靳裴年在顾家坐了不到二十分钟,便起身走了,顾言清知道他坐不住,也没说什么,由他去了。
开车从别墅区出来,远远看见公交站牌前,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她穿着黑色风衣蹲在那儿,头埋得很低,肩膀微微颤抖。过了一会儿,她从口袋里取出纸巾擦了脸,站起身来,将纸丢进垃圾桶,又四下张望着,似乎在等人。
正值秋冬交替的季节,最近雨水多,天气格外寒凉,她却穿得单薄。
这里偏僻,天气又冷,公交站牌底下就她一个人,看上去有几分孱弱。
靳裴年盯着她凝神。
一去九年,不是发展的挺好吗,为什么突然回国?
又为什么,真实的她没有杂志上的光鲜亮丽,璀璨夺目。
她这几年风生水起,出席各种场合都落落大方,笑容满面,仿佛早忘记了生命里曾经有他这个人存在过。
对于此事,他一直耿耿于怀。
可如今看到她有些落魄的模样,他心里却更加难受。
那天晚上,她说从今往后各自安好,再无牵扯,之后过了不到半年,她悄无声息的出国,一走八年。
可是所谓的安好呢?
那个活在闪光灯下,大红大紫的周盛楠,不该是现在这副样子。
靳裴年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,驱车靠近她。
这时,一辆车子疾驰而来,越过他在周盛楠跟前停下。
一个男人打着伞从驾驶位走下来,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,帮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。
上车前,周盛楠似乎察觉什么,侧目望向后面那辆车。
靳裴年没有看她,冷着脸调头离开。
“看什么呢?”庄信问周盛楠。
雨势渐大,眼前视野一片模糊,周盛楠收回目光,冲他笑笑:“没事。”
驱车离开时,庄信道:“实在抱歉让你大冷天等这么久,半路车突然出了点问题。”
周盛楠和庄信是在国外认识的,后来周盛楠成为名模,庄信便做了他的经纪人,算是周盛楠这几年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。
周盛楠咳了两声,应道:“还好,没等太久。”
她手机又响了,这个号码,今天反反复复打过来很多次。
周盛楠深呼一口气,点了接听。
那边传来中年男人焦灼的声音:“盛楠,医院这边又催了,怎么办呢?”
“我晚些转给你。”周盛楠看向窗外,默了会儿问,“我妈还好吧?”
“这会儿醒了,你要跟她说话吗?”
“不用,我现在有点忙,晚些再说。”周盛楠挂了电话,抬手轻按眉心,整个人有些疲累。
庄信透过镜子看她一眼:“看你这样子,你今天见秦暖的时候没跟她借钱吧?”
周盛楠微怔,讪笑两下,叹气:“好多年都没见了,一见面就借钱多不好,说不出口。何况,我不太想让她知道。”
秦暖知道了,靳裴年就知道了。
庄信说:“实在不行,我先给你垫上。”
“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。”周盛楠有些惭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