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是想将此事捅到皇帝那儿去?”萧九秦问。
“不,”柏砚摇头,“将这消息传给怀淳,他知道怎么做,”柏砚说到这儿眸色狠厉,“告诉皇帝就没什么意思了,我要冯妃母子二人时时刻刻头顶都悬着一把剑,他们无论做什么,事先也必须要想想这个把柄还在我们手中。”
“与其逼得他们二人奋起报复,不如始终给他们一线生机,将人扯在手中,而那根线还是在我们手里。”
萧九秦沉默了下,忽然开口,“倘若你我是敌人,我自忖在你手中活不了多久。”
他一本正经开口,柏砚无语地瞪了他一眼,“你觉得我会害你?”
“当然不。”萧九秦只是郁闷,“你与那怀淳,不,宁宣怀,二人也过分默契了些,我想的永远都赶不上你们,比起我来,似乎他与你更……”
话就在嘴边,萧九秦心中泛酸就是说不出来。
柏砚睨了他一眼,“醋了?”
“嗯。”萧九秦实诚起来连柏砚都难以招架,他眯着眼,“我以为与你最默契的只有我一个,可没想到那宁宣怀才是真的与你长了一颗心似的。”
“那又有什么用?”柏砚忽然开口。
“嗯?”萧九秦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你是你,他是他,即便他与我默契得犹如一人那又如何?”柏砚轻轻叩了叩桌面,“不说是他,就是这世间再有旁人能懂我,可也不是你。”
萧九秦嘴角笑意越来越大,“你的意思是?”
“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。”柏砚坦率又认真,“我一直很想告诉你,无论什么,你都没有必要与别人去比较,即便有一个比你武功高强、俊美朗逸,又或者知我懂我的人,那也没什么所谓,在我这儿,你还是你。”
“可若是你连这些自信都没有,那我大概就有些看不起你了。”柏砚面色不善,“所以以后莫要摆出一副怨妇脸,我又没有扔下你与别人跑了……”
分明是嫌弃的语气,可萧九秦听着心中只觉得熨帖,他起身走到柏砚面前,慢慢俯身。
“萧九秦,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。”柏砚言辞不善,他就怕萧九秦这家伙又凑上来亲他,每每闹得他面颊又红又烧,整个人被他牵着走,这种无措的感觉实在太煎熬。
“你怕什么?”萧九秦又是那副耍无赖的嘴脸,柏砚拿了茶盏隔在自己与萧九秦中间,“喝完这盏茶,你我还是离远一些,该去做什么不需要我再提醒吧,否则哪日你我二人被拎到皇帝面前,我还得想些借口来敷衍那位。”
柏砚一脸郁卒,萧九秦却忍不住想逗他,“既然这样讨厌官场,那你还削尖了脑袋往里边挤?”
“久在樊笼,时间久了都习惯了,哪里还会想那些有的没的。”柏砚没什么优点,但他对自己有些清醒的认知,“我这人就这么点本事,若是布衣,大概是经商不善,种田不会,当个教书的夫子又会觉得枯燥……”
他将茶盏塞到萧九秦手里,自己困倦地按了按眉心,“其实比起大多数人,我已经走到了他们钦羡的地方,不需担忧吃食,出入有车架有侍从,算得上优渥了。”
萧九秦放了茶盏,招了亲信进来低声吩咐他几句,而后扯着柏砚就往后院去。
柏砚不肯就范,结果这家伙直接将人扛起来就走了。
若不是顾忌自己的身份,柏砚现在已经要气得咬人了。
萧九秦才不管三七二十一,将人扛到柏砚屋里,往榻上一扔,自己便凑上去与他躺在一块儿。
大白天的,院子里都还有下人在忙,里头俩人这么胳膊挨着胳膊,柏砚无语又疑惑,踢了踢萧九秦的小腿,“□□的你又犯什么病?”
“别动。”萧九秦将他的脚圈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