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正鸣被他眸底的警告骇了一跳,等他反应过来时,柏砚二人已经走了。
那时严儒理旁观了整个过程,不得不说,自那以后他见了柏砚二人都是躲着的。
连薛正鸣都不敢惹的人,他冲上去那不是找死吗?
但是他那时只顾着躲避那两个煞神,却未曾注意一个小细节。
薛良辅没多久回府后是问过薛正鸣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的,但是薛正鸣支支吾吾半天,最后还是说是他出去与人闹了不快打架造成的。
不说信也不说不信,但是此后薛良辅也未曾再理会此事。
久而久之,当初的那一件事就像是风吹过沙,最后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。
“薛正鸣这几年虽然内敛了些,但还是不够稳重。”柏砚叹了口气,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,“这一次我尽力救他,但是前提是他得配合我。”
“要如何配合?”严儒理将昔年的那些旧事抛之脑后,谈及正事他便不可避免的露出些急躁。
“起码薛正鸣不能认罪。”柏砚蘸了酒液在桌案上写了几个字,“他没做过的事情不能认。”
严儒理跟着点头,“那小子也不知道被谁灌了迷魂汤,现在与我也避而不谈……”
“不是他不谈,”柏砚轻轻叩着桌子,“如果我猜的不错,他是被人要挟了。”
“要挟?”严儒理瞪大了眼。
“虽然只是我的揣测,但是八九不离十便是这个原因,你与他相识多年,最了解他的除了老师,就是你了。”
柏砚说得直白,严儒理却是一愣。
“我与他五年就只见过寥寥几面,当年我离开,他都不知道怎么恨我呢,现如今没有敞开说,大略都是顾着面子,五年的时间……变化大了。”
“你当真这样觉得?”柏砚挑眉。
严儒理本想点头,但是却怔住了,半晌他抬头看柏砚,“你的意思是薛正鸣他只是在瞒着一些事,其实他还是没有变……”
“我可没有这样说。”柏砚一派正经。
严儒理盯着他,却忽然笑了。
他往后倾了倾,叹了口气,“当年老师说我们几人中间就属你最聪慧,也最通透……我一开始还不服气,但是后来慢慢就觉得老师说得对。”
“通透么?”柏砚自嘲地笑笑,“我若是真的通透,当年萧九秦去北疆时,我就会跟着他一道去。”
严儒理看他。
柏砚侧过头,看着窗外的鸟儿飞掠而去,他嘴边含着一点苦涩的笑,“我所以为的终究还是我以为的,萧九秦他需要的,我到现在才明白。”
“起码你现在想通了,也算没有辜负他。”严儒理拍拍柏砚的肩膀,“我已经听说了,皇帝给你二人赐婚,虽然不知道那皇帝打的什么主意,但是也算你们求仁得仁,如今薛正鸣的事情虽然要办,但是你也别陷得太深,有什么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办。”
“若是没有怀淳,我倒是放心交给你,但是现在情况已经不如表面这样简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