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更可怕了!
成阳缩在一旁,跟个鹌鹑似的,柏砚也不搭理他,用了早膳,又写了几张大字。
他这不慌不忙的模样,哪里像是新婚夫君被人带走而为其担忧的。
总觉得不大对劲儿。
不对,是极其不对劲儿。
成阳一个人在那儿脑补:该不会洞房之夜侯爷将自家公子没有伺候好,这第二日便乐得清净。
甚至,自家公子心中还暗戳戳的高兴,希望皇帝将侯爷给收拾了。
越想越往不可控的方向走去,成阳脸色表情怪异,几次偷偷往柏砚面上瞧。
柏砚也当看不见,慢慢用完一碗粥并几个素饺。
待侍女将碗筷收走,柏砚净了手,看上去还要去睡会儿。
成阳终于忍不住了,小声问询,“侯爷被陛下的人带走了……”
“嗯。”柏砚看上去毫不在意。
“公子不去救侯爷吗?”成阳探着脑袋,他百思不得其解,毕竟在今日之前,自家公子与侯爷浓情蜜意,那亲密的模样再难插/进去任何一个人。
怎么的一夜过后,侯爷就像是“色衰爱弛”了,该不会是……那方面不行吧?
“带走他的是皇帝,我怎么救?”柏砚眉间一派冷然,若不是伺候他久了,成阳都要险些被他的反应给骗了。
“侯爷他毕竟是征战北狄的功臣,陛下应当也不会对他如何吧?”成阳说这话时实在没什么底气。
柏砚看了他一眼,“皇帝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惩戒,你以为萧九秦他便能居功自傲了吗?”
“而且,”柏砚眸子渐渐暗了,“从前的皇帝可能会顾忌一二,但是现在……他糊涂了,整日只知炼丹,你觉得落到他手上,萧九秦能有那么安全吗?”
“那公子您不闻不问,侯爷他孤立无援,除了您,再无别人去救了!”
“所以才要冷静。”柏砚声音不大不小,成阳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袖下一直紧攥着的拳头。
他哪里是不闻不问,分明就是压抑着心里的担忧,逼得自己稳住。
自醒来到现在,不过一个时辰,柏砚脑中已经闪过不少念头,他艰难地用完东西,将落筠呈上来的药喝得一干二净。
这一次,他连蜜饯都未要。
嘴里的酸苦让他难得清醒,却也想通了一件事。
成阳不够细心,还在絮絮叨叨,落筠忽然喊了他一声,将他拉过去斥责了几句,“侯爷被带走,没人再比公子担心他的安危,你别再烦公子了。”
成阳欲争辩,落筠瞪了他一眼,“你以为今日为何公子老老实实吃了东西,又喝了药,连眉头都未皱一下是为何……他是怕自己倒下,最后没人能救侯爷出来。”
其实也就是落筠将这一切看在眼中,柏砚他心思深沉,但若细心观察,便能发现他今日与平时的不同。
而且诸人都知道的是,昨日柏砚与萧九秦成亲,二人自拜堂之后便踪迹不见,全凭严儒理贺招远他们招待宾客。
允太师就因为此事,屡屡在人前大肆叱责二人“不尊法理”,整个侯府无人敢触他的霉头,最后还是前内阁首辅薛良辅出来驳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