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缓缓的闭上眼睛,让眼泪全都给缩回去,笑了笑说道:“姥爷,我就知道您最厉害了。对了金蚕蛊,到底是什么蛊啊?”
我姥爷就是个明白人,知道我在转移话题。我问他这些问题,就好像能把他祖传知道的见识和绝活都传给我一样,很愿意和我讲这些。
他给我讲说,金蚕蛊并不是下在我的身体里。
而是这个下蛊的人吃到肚子里的本命蛊就是金蚕蛊,下蛊人有了本命的金蚕蛊,想要害人就容易多了。
因为金蚕蛊和冰蚕蛊是苗疆两大齐名的蛊虫,都能杀人于无形。
我中的蛊毒,就是下蛊的人利用我亲人的血作为媒介,还有我的生辰八字和姓名,远程给我下蛊。
听到这里,我摸了摸我自己的胸口,皱起了眉头,“这么说我身体里,是有寄生的小虫子的了?那得多恶心啊。”
“你这孩子,打小就这样。胆气足,也不怕被害死,光顾着恶心了。”我姥爷放开我的手臂,开朗的笑了笑,又想到什么,有些失望,“你的天分可比你舅强多了,要是当初没放你去沪上读书,也许你就能传我的衣钵了。”
我看到我舅妈端着鸡蛋过来了,赶忙一只手搂着我舅妈的胳膊说道:“姥爷,我学不了您那一套,可以和我舅妈学中医啊。到时候在胡同里挂个中医诊所,没事的时候就陪您遛鸟。”
我估摸着,我嘴甜的本事,是我妈遗传的。
但是,我说的可是实话,我是真心实意的想陪着我姥爷一块过。我这一句话,把我舅妈也逗乐了。
她捂着嘴笑了一会儿,说道:“那我这门扎针的绝活就有人学了,爸,这鸡蛋是给琼儿吃的吗?她早晨起来到现在,都没怎么吃东西,空腹吃鸡蛋不怎么好吧?”
“不能吃,这不是用来吃的!”我姥爷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,他拿了鸡蛋,剥了壳递给我。他让我进房间,解开衣扣在胸口的地方上下来回的滚动,说是这种办法能先把一部分的蛊虫吸出来。
不过这不是新生的鸡蛋,所以效果不好,只能暂时克制住蛊虫发作。
即便是用新生的鸡蛋滚过,也难保我体内没有别的蛊虫。现在只等那个人等不及自己出现,到时候管他要解药,才能给我解毒。
我按照我姥爷的办法,用鸡蛋尝试把蛊虫给吸出来以后。把它捧在掌心里,感觉过去,它好像膨胀了一下,比刚刚拿进客房的卧室中还要大了那么一些。
我把白生生的鸡蛋带出去,我姥爷接过了鸡蛋,顺手就上了阳台。我跟在他的后面,亲眼看见他把鸡蛋放进了鸟笼子里。
我姥爷一边放鸡蛋的时候,一边还喃喃的和“绣眼儿”说话:“今天还算勤快,这个就当是我赏你的。下次也要这么勤快,知道吗?”
那只看似娇小活泼的“绣眼儿”看到鸡蛋之后,目光一下变得锐利起来,好像一只翱翔在天际之间的雄鹰一样。
这小家伙就这么轻轻的啄开了薄薄的一层蛋白,里面没有蛋黄,全都是一只又一只粉色的当中带着黑丝的虫子。
看着这些细长的虫子透明蠕动的身子,我真有点恶心的感觉。
可是对于“绣眼儿”来说,也许就是一顿让人兴奋的美餐。它小小的鸟嘴一啄一啄的吃的正欢,就好像品尝一顿美味佳肴一样。
“诶,琼儿,你肩膀不疼了吗?还没上医院打石膏啊,就那么几下揉捏,不管用的。”我姥爷转过身来,发现我还在,他扫了一眼我的胳膊问我。
我这时候才感觉一阵刺麻的疼痛传来,差点没把我疼晕过去。我倒抽了一口凉气,点了点头,让我舅舅开车送我去医院。
到医院门口的时候,我已经痛的脑袋都要炸开了。副驾驶座上的皮垫子,被我咬着牙生生的抠破了一个洞,也亏得我忍着疼没喊出来,这一路上都很顺当。
在我的世界里,充斥了间歇性的黑暗和模糊。
我周遭物体的感知能力下降了许多,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很冷的世界,冰冷冷的。但我知道,有一个人在抱着我,冲进医院的急诊室。
应该是我老舅,他看到我晕倒了,一定很担心我吧。
我想着想着,就连思维都变得很疲惫,反应也迟钝了许多。等到在睁开眼睛的时候,周围一片的漆黑,清冷的一袭月光照进来。
月光将硕大的玻璃窗框的影子,印在了地板上。
窗外面的景色好生的陌生,不是我家的,也不是我舅舅家的,我应该是在医院里住院了。这里面,是我最不熟悉的病房。
其他床的床位都是空的,好像暂时还没有别的病人入住,让人感觉到无比的空荡。还好耳边一声又一声的鼾声,十分的响亮,划破了这诡异的寂静,缓解了几分人内心深处紧张的情绪。
我在昏暗中看了一眼,我舅在病床旁边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