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孙子的样子就不那么好看了,嘴张着口角流血,一只筷子从上颚的地方狠狠的就插在了里面。这孩子根本没法说话,那是一个劲儿的吐血,眼睛也是被血红色的液体浸湿着,看着好不可怜啊。
我听说马老太太死了以后,房子就空了,孙子一直都在儿子儿媳的住处。
人们都说,马老太太的孙子是被马老太太的鬼魂一推,吃饭的时候生生就把筷子给插进了自己的嘴里,立时就咽气了。
之前我就说过,被筷子插死的人,那是不能进入轮回的。
现在看到小孩子的魂儿出现在这里,而不是自己家里,那孩子多半就是老太太给害死的。这叫人能够很清醒的对待没有地魂的鬼魂,那种鬼魂灵智未开,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连自己最疼爱的孙子都能杀害。
虽然屋子里面很不干净,但是埋伏在这里等待灵媒出现的干警,却是看不见这些东西,有些在闭目养神,有些在玩着手机。
只有负责值班的,在看着里面的电视。
这里面有十多台电视,七八台都是这附近的监控,时刻监视着这附近有没有可疑人物出现。还有三台电视,是几个媒体的新闻节目,和娱乐节目,在报道这我家养着一只会说人话的黑猫的事情。
其中有一档,就是我妈在家接受娱乐节目的直播专访,那猫就在她怀里蹲着。主持人在问我妈,遇到这只猫会说话,有没有感觉到害怕或者紧张。为什么发现猫会说话了,还要把它养在身边。
从电视屏幕看过去,那猫摇着尾巴,似乎十分的不安。
“这是曾老的外孙女吧?这通灵猫的照片,听说就是你传给曾老的吧?曾老还说你在警校读刑侦,以前啊,曾老就是刑侦科的专家呢。你呀,真是青出于蓝。”这个冲我打招呼的男人,我根本不认识他,他就出来和我打招呼。
我姥爷我已经看见他了,他在里面的房间里和苗寨寨主,以及陈警官在商量事情。远远的听着,好像是所以我自保家门进来以后,他都没有出来搭理我。
遇到搭讪的,我总不能冷脸应对,看衣着打扮,来头应该也不小。
我只能笑着应付了两句,“没有的事儿,我以后估计也就是做片儿警的料。没事儿抓抓地铁色狼,偷钱包的小贼,就差不多够格了。”
“小王同志谦虚了不是,那安公子那样派头的人物,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。咦,这位是?”那个身穿便衣的男人看了我身边的一眼没有将自己隐藏起来的玄青,眼睛里面带着一丝狐疑。
以前说安公子,我肯定反应不过来,但是我现在立马就反应过来。又在说安逸风,安逸风是个活人,道门中的俗家弟子,京城的名门望族,背后还有一个影子城。
可谓是底子极厚的一个人,现在这个男人又提起安逸风,让我忍不住就头疼。我一下就闭嘴了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恨不得自己从来就没有遇见过安逸风。尤其是以前有安逸风的日记的页码,也最好能撕个粉碎。???
按道理说,我就算不想接话,也应该要在男人的面前介绍玄青的。
可是玄青用我介绍吗?
根本不用的好吗?!
他的交际手段,已经到了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,他随手给了那个陌生男人一根烟,然后笑道:“我是她丈夫,以前我在和申城隐婚了,所以还没在四九城的朋友圈宣传。”
“哎呀,恭喜。我这臭嘴,差点就说错了话。人家都说,她和安公子有戏。小姑娘是人中龙凤,你得看紧点。”这个男人很圆滑,他一听是我姥爷的乘龙快婿,就递上了名片,名片上夹着一根烟还礼回去,“这是我的名片,小同志遇到什么麻烦,都可以找我帮忙。”
我一看名片,来头真不小,军方那边的。
名字叫,李耘。
玄青自然不能给人家比下去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印的名片,随手就给塞过去了。那个人接过了名片,脸色一下就变了,变得有几分的严肃,目光就这么震惊的看着玄青。
我没看到名片啊,名片就被李耘给塞到口袋里去了,我很想知道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。可以我的身份,怎么好去问上面的内容,只好郁闷的斜了一眼玄青。
他慢慢的就缓过劲儿来,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僵硬,“恩,看来以后你是没什么事情能找我帮忙了。你和曾老的女儿在一起,倒是……倒是曾老……”
倒是什么?
倒是我姥爷高攀了?
我满心的疑问,但是见到这个叫做李耘的人没有一直围着玄青团团转,刻意去巴结玄青之类的。
或者说,玄青在人世间的地位,还不能够让李耘去巴结的。
李耘说完这番话,兀自就去和手底下的人,调配今晚的工作了。今晚上,灵媒如果受骗前来找黑猫,那就是成功了一半,只要发现这附近有可疑人物出现,那就在我妈家里实施抓捕。
倘若灵媒要跑,那只能在这间阴气森森的屋子里,解开脚上绑了红绳的黄鸡,让它们带路,将涉案的灵媒一网打尽。
灵媒来去的都是走的是阴间路,只有出现对黑猫下手的时候,才来到人间。活人根本没法去施行抓捕,只能够让黄鸡带路,冒险走阴路。步入了阴路,路就和阳间分开,抓捕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。
玄青已经随和的坐着,和一群便衣聊成了一片。面对的都是一片崇拜的信服的目光,那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,让他即保持着一种贵族一样的优雅,又有随时随地金光加冕的亲和力。
大家都在羡慕,公安局退休的曾老,有这么优秀的乘龙快婿。
这种人不去当政客,真是可惜了。
我坐在屋子里面拉着圆圆的紧张的不断颤抖的小手,和大部分人一样,随手玩着手机,等待着黑夜的降临。
圆圆随时随地都紧紧的搂着我的胳膊,她突然小声的哀求我,“我们出去吧,姐姐。电扇上面的那两个人,他……们在看着我……我怕……我真的怕。他们要吃我,姐姐,我想回家,我想回家,呜呜呜……”
我根本懒得安慰圆圆,有我和玄青在,没人会伤她。
“没事的圆圆,吃姥爷一颗糖,好不好?”我姥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忙完了,他笑盈盈的摸了摸圆圆的额头,塞给圆圆一颗红色的糖。
他的表情非常慈祥,清癯的目光里面满怀着善意,甚至不去问我,为什么会把圆圆带到这里。这里的人都看不见圆圆的存在,但是我姥爷也不隐瞒圆圆在这里。
我瞄了一眼糖纸,那是姜糖,味道很重,应该不适合圆圆这样的小丫头吃。
圆圆看见了红色的姜糖,轻轻的剥开了糖纸,把糖塞进了嘴里,眼睛里溢瞒了泪水,“你……你不讨厌我吗?”
“我当然不讨厌你,圆圆,你别怕。姥爷在这里,姥爷会护你周全的。”我姥爷他捏了捏圆圆的小脸,对于这样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姑娘,好像有用不完的慈爱。
我姥爷不是爱心大使,不是随便一个小孩,他都能付出所有的真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