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

私生子 福蝶 1919 字 5个月前

杜春杏断喝一声打断晚娘子,怒道:“出了如此大事,你们为何不来寻我!狄戎好比豺狼,这是引狼入室作茧自缚!”

晚娘子指尖泛青,护甲掐进手心软肉中,她眼神中铺天盖地的绝望与悲痛几乎将人溺毙,声音颤抖:“杏娘莫非忘了,老爷当日求上门来是你拒不相见。”

杜春杏明显愣住。

宋凌倒是想起杜老爷确实曾上过将军府的门,但那时杜少伤欠了赌坊大笔银钱被打断了胳膊的事,上京的富贵闲人都清楚。

罗府还因着这门亲戚,又成了众人茶余饭后充作谈资的笑料。

连他都以为杜老爷是为了借钱平事才寻上门来,没想到内情居然是这样。

晚娘子收敛情绪接着道:“狄戎有眼线藏在青葙庄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,老爷多次排查也没发现是谁,反而惹来狄戎警告。现下看来恐怕正是黄知翁。”

“上月,许是老爷的多次试探惹恼了狄戎,他们派人掳走了伤儿,此后之事你们也就知道了。”

“老爷在伤儿失踪那天就预感事情有变,让我藏在青葙庄地室中,他按照狄戎要求独身去寻伤儿。”

罗锦年听得心里直犯嘀咕,解开了一个困惑又有更多困惑冒出来,杜老爷不肯报官是怕官家介入发现青葙庄与狄戎有染。甚至以死为局将与狄戎勾结之事栽到管事身上,可现在这位晚娘子又为何将一切和盘托出?

事到如今,他也全然信了宋凌推测,古丘巴勒是受二婶指使,引他们去发现杜少伤尸体,除了四婶再没谁会想让青葙庄与狄戎之事曝光。

如果没有古丘巴勒引出杜少伤之死,或许他们不会发现青葙庄的秘密。

那二婶现在的表现是在演戏?罗锦年用余光偷偷觑着杜春杏,见她神色灰败仿佛受了莫大打击,不由得心中一阵发凉。

这人世间究竟有什么是真的?

“夫人不必卖关子。”宋凌眼神锐利,步步紧逼:“夫人恐怕是察觉到我等已经快触及到藏在水面下的秘密,不得以之下才现身说出真相,想获得我等信任。”

“任由我等发现青葙庄与狄戎勾结,和夫人主动说出以求戴罪立功,事态可大为不同。”

“凌有一惑,夫人是如何得知我们在查青葙庄与狄戎的关系?不说清楚,凌可不敢信夫人口中的‘真相’。”

晚娘子勉强一笑:“公子好利的眼,奴确实是这样打算的。”她叹了口气缓缓道:“老爷曾交代过,若你们信了一切都是管事所为,那奴会一直待在地室,等你们离开后悄悄离开青葙庄。”

“你们要是没信,继续追查,奴手中握着的证据也可保全奴性命。”

“老爷曾在武器库留下暗手,如若有人来问起杜少伤。暗手便传回一张白纸,通知奴有人仍在追查。”

罗锦年脸色一白,按在杜春杏肩膀上的手紧了紧。

是守卫!他真有问题!

而杜春杏仿佛被抽了魂,一动不动。

宋凌不置可否道:“足以保全夫人性命的证据,才是夫人约见我等的目的。”

晚娘子按住袖口,声音一冷:“有两个条件,保全奴性命只是其一。第二,我要罗府将青葙庄之事压下,杜家是礼朝的杜家。”

“自然,此事关系到二婶名誉,我等自不会外传,事关重大我会将事情如实禀告给父亲,由他决断。”

晚娘子松了口气,从袖中取出长条状的玉盒,目光在罗锦年与杜春杏身上转了一圈,最终将玉盒递给宋凌。

随后她回头,撩起散乱鬓发别在耳后,出神的望着一汪池水,自语道:“老爷到死都在念着他的骨肉。”

杜春杏眼神暗淡,全身力道都被抽空,软软的靠在罗锦年身上。

罗锦年扶住杜春杏肩膀,表情复杂难言。

宋凌打开玉盒从中取出一张地图,上京城的大小街道,府邸宅院都绘制在内,足有半丈长。

有的地方被红色朱砂圈起。

他瞬间明了被圈起来的地方是什么,狄戎在上京的据点,居然如此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