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糟糟的众人仿佛一下就找到了定海神针,慌忙应了声,慢慢散开。
“嫂子!”田氏闻言回头,见来人是白氏也不多寒暄,眼神示意她进入,又在人堆中点了几个沉稳的老妈妈一同进了内室。
内室门窗紧闭,空气沉闷,伴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朽味。
老夫人躺在床上,盖着厚厚锦被,面如金纸,出气多进气少,眼膛下一片青黑。
妈妈丫鬟跪了一地,有人六神无主,有人嘤嘤啜泣。
随着老夫人去礼佛的心腹刘妈妈侯在床边,见田氏进来,她压下悲痛上前将今日老夫人在小佛堂见过的人,做过的事一一道来。
白氏正跪在软垫上替老夫人把脉,半晌她眉尖一挑,将老夫人的手放回锦被,撑着床边微微起身,分开老夫人眼皮,眼珠泛白。最后她俯在老夫人心口,仔细辨认心跳。
跪在地上的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出,白氏站起身沉声道:“打一盆清水来,所有人先退出去。”
“都先出去,老夫人院里的去偏房等着,是一所有人,少一个后果自负。”田氏低声吩咐着,眼风转了圈,落在匍匐着的下人背脊上。
尽管语气淡淡,仍然使人不寒而栗。
待人都退出去后,白氏从医箱中取出银针扎在老夫人指尖上,鲜血顺着银针低落在清水中,竟泛出隐隐黑色。
白氏收起银针,将一花香扑鼻的黑色药丸化入水中,以银勺渡到老夫人口中,她心中已经有数:“请嫂子进来。”
丫鬟放好医箱,躬身退出。
不一会田氏撩开帘子,单刀直入道:“急症还是中毒?”
白氏轻拭老夫人鼻尖细汗,凝重道:“中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