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角都透着仙气。
斜靠在引枕上,衬地满室生香,月华乱洒,仿若神仙妃子,如入仙宫琳琅。
人都走了,装给谁看?圆月撇撇嘴,日日见,时时瞧,还不知你是啥人吗,现在想挽回形象,也太迟。
“问清楚了,寸心说跟着罗锦年来的是傅丞相的儿子。他们今日以寸心琵琶音为遮掩,说的是退亲之事。”她心里编排归编排,嘴上倒没误了正事。
流罗轻笑一声,“傅御枭雄人物,儿子却妇人之仁,杀人灭口都不会,莫非是真觉得寸心什么也没听到。”傅丞相如今位极人臣,有人惧,有人敬,但她一小小女子居然直呼其名,多有调侃之意。
“娘子是巴不得寸心死那儿?”圆月嗔道。
流罗端起茶碗抵在唇边,也不喝,借着茶碗挡住圆月视线。
圆月颇有些无奈,抖手变出张脏污布料递给流罗。
“这是?”流罗放下茶碗,翘起小拇指捏过来,满脸嫌弃。
这布料不知是在泥地里滚了多少圈,沾的灰抖一抖足有二两重,依稀还能看出蓝色的底料。
“石相公送回来的。”
流罗神情一肃,娇矜气散了干净,抖开布料细看起来。
片刻后,狠狠一攥拳头,眼睛亮得可怕,喃喃道:“机会来了。”
圆月急得抓耳挠腮,迫不及待地问,“石相公说了什么?他一去多年无音信,平白叫人忧心。”
“他被秃马部扣住了。”流罗已经收敛好情绪,甚至起了逗弄心思,故意慢吞吞地说。
圆月果然更急,手心抵在榻上,脖子前抻,整个人都快埋在流罗身上,“秃马部?他真找到了?然后呢!然后!秃马部是不是当初南疆……”
流罗又卖弄一番,见逗得狠了才说道:“你想的没错,石相公信上说,传闻无误,秃马部内有一支确实是南疆逃难去。擅医,擅毒,不过由于种种原因,这一支人口凋敝,如今只剩下几名稚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