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喀,喀,喀,”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一端斜歪着眼见再来两脚就要英年早逝。
正当罗锦年想再补上两脚时,从门里传来道水样的温柔女声,“敢问侠士为何半夜叩门,若是短了钱财,妾可将家中财务双手奉上以作侠士行侠仗义之资。”
把爷当强盗?罗锦年意识到可能是吓着人了,暗啐一口,老鼠胆。他停下动作,压低声音想平和些,“傅秋池让我来的,你赶紧把门开开。”
门后的林瓶想了想,知道她和秋池关系的人可没有几个,外头人真有可能真认识秋池,何况就算不开门,这门也顶不了几脚。她拽起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仆妇,“去后头角门等着,要是出了事赶紧去丞相府上报信。”
仆妇连连应声,一路往角门滚去。
林瓶解下系在腰间的面巾挂在耳后,缓缓拉开了门。
“咯吱!”
她一动作,木板门彻底英年早逝,直直往里倒。
罗锦年眼疾手快的拽住木栓子,手一扬木门往后侧飞出去,“嘭”一声砸在空地上。
林瓶一颗心刚提到胸口又落回肚中,她抬眼惊疑不定地看向门后之人,“是你?”
“收拾东西跟我走,别磨磨蹭蹭”,罗锦年不想多话,直接吩咐道。
见来人是罗锦年,林瓶也不再迟疑,一福身后转身进院收拾东西。她认得罗锦年,去岁正是罗锦年将她从王番手中救下,保全她只管三枚铜板的贱命。
王番想要的是她身子,但她能坚守的也只有不值一提的清白二字,连最后的坚守也失去,她也只能成为无数湘水底下沉着的亡魂之一。
不论罗锦年在上京名声如何,救她又是否出于本心,她都欠着罗锦年一条命。更别提罗锦年还是秋池至交好友。
正多愁善感的走着,她猛的一顿,糟了!她加快步伐往角门一路小跑,果然人已经没了。不断晃动的门板诉说着仆妇离去时的惊恐。
听见响动就往外冲,也不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,林瓶气结,无奈只好又转身回到前门,向等在门口的罗锦年说清楚原委,央他去将仆妇带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