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为何要避?为何要让?
此次春闱,高手云集。无论是上京傅秋池还是海州黄明坚,柳州崔崇应,都是难得的才俊,可称对手。武人战场称雄,文人笔杆子论高低。若退了,避了,三年后当个内定状元,有何意义?
宋凌:“罗府宋凌。”
王弗阳眉头一拧,罗府上却姓宋,这是哪门子道理?忽然他想到了近日来上京听到的传言,镇国将军罗府上的私生子也要参加此次春闱。传闻那私生子不得看重,入罗府多年都未曾改姓更名,是上京一等一的笑话。
眼前这位莫非就是传闻中人?
宋凌一见他模样就知他在琢磨什么,大方的笑笑:“确实是君想的私生子,不知和君听说的可有差别?”
“差距甚大,”王弗阳自叹犯了妄思罪,歉然道:“传言不实。”
“传言确实不实。”宋凌意有所指的说道,“外间传君好仗义执言,敢平不平之事,论世间公理。”
王弗阳落坐,自饮一杯,摆手道:“传言该说我嘴比脑子快三分,是人形棒槌。”
二人相视一笑,各自饮酒不谈。
待酒过三巡,宋凌搁盏而问:“你认为傅丞相此举是何意?”他没再问王弗阳为何提前入京,交谈后他心中有了八九分猜测,王弗阳傲骨深藏,无非想与天下英杰一论高下。
“古有指鹿为马,今有春闱问心,”王弗阳斜靠椅背上姿态散漫,“不过是借着春闱辨一辨朝中“忠奸”。”
宋凌笑着补充:“与他心同为忠。”
临别时,王弗阳诚恳道:“你帮了我,挟恩图报不为过,只要我能做到的你但说无妨。”
传言不可尽信,宋凌想,王弗阳态度虽然诚恳,却半个字不提王家,显然是不想给他利用王家的机会。王弗阳意思很清楚,欠你人情的是我,与王家无关。我身上有的你尽管开口,涉及到王家免谈。
宋凌大方道:“不过是玩笑话,真要说图,图的便是你这个朋友。我与君一见如故,厚颜想攀一攀交情,君可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