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王弗阳嗤笑一声:“我此行来京,本就是为骂人而来,傅御专权无人敢言,我敢,襄党曲解圣人言,妖言惑众,无人敢制,我敢。”
“自当还朗朗天青。”
宋凌接过古籍,赞叹道:“为人之不敢为,真君子。”心想,王弗阳无意仕途,又有王家做后盾,才敢随意行事,换了个家世普通的来恐怕连上京城的门都出不了。
二人就此别过。
王弗阳告辞离开后,宋凌遥望放榜之处,身处高层依稀能见个影儿。被围了个水泄不通,人头连成黑压压的云。期盼渴望,忐忑愿景被酿成风暴,只等一声雷响。
“铛!铛!铛!”
雷响了!
该走了,宋凌渐行渐远。雷响势起,人都往那处涌去,正是难得清静,此时不走更待何时?
铁骑开道,驱散人群。两位放榜官一人端着红绸卷轴,一人敲响锣鼓。
围观人失了对铁骑的敬畏,推搡着往前挤,铜墙铁壁也被灼出道缝来。
“看见了看见了!”
“头名是傅丞相的儿子,傅秋池!”
“我就知道肯定是他,真给我们国子监涨脸!吹嘘江东王弗阳的人呢?别说会元,连末尾也挂不上,江东王氏逐鹿书院名不副实!”
“崔崇应第三,”一人垫着脚嚷嚷,矮些的只能在人墙外跳脚,“第二是谁?可是黄明坚?”
“不对,不对,叫谢陌,更不对了,谢陌是谁?”
放榜那日有两桩事最引人注目,傅丞相的儿子不负众望成为会元,第二名却被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不知名举子拿下。